大约一个月后,妈妈的判决结果便出来了。
正当防卫,免于刑事处罚。
在案件的审理过程中,我的口供,确实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又过了许多年,在我多方面的打探与尝试下,才逐渐地拼凑出了,一个相对完整的事情经过。
1995年的春节,刚过去不久。我的爸爸和我的妈妈,在一场激烈的“交锋”后,再次分道扬镳。
而我的爸爸,很快便从一个广州那边回来的朋友口中,了解到了“咖啡馆”这个行业。
很快的,他便凭借着自己的魅力,以及经营“刀枪炮”事业多年,所取得的“江湖”地位,赢得了多位妙龄少女的信赖。
在赚钱欲望的驱使下,这些涉世未深的女人们,纷纷主动加入到了,那个“咖啡馆”的前期筹备工作之中。
就在万事俱备,只差启动资金的时候,爸爸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妈妈。
于是,他便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妈妈当时的住处。也就是那个春节的时候,我们“两”家三口人,一起吃酸菜馅饺子的地方。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怀里,还揣了一把,锯掉了枪管的五连发猎枪。
在东北的八、九十年代,这种绰号为“喷子”的猎枪,几乎成了每个“社会大哥”人手一把的标配。
爸爸拎着“喷子”,在妈妈的住处晃了一圈。要钱虽然无果,但他还是顺利地从妈妈那里,要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随后,他又选择去到了二舅妈开的那个旅社中,准备耀武扬威一番。
爸爸的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想证明给妈妈的那些亲戚们看看,就算“缘”搬到了他们的周围住,他“喜国”照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拦不住。
最主要的,爸爸就是想去触触二舅的霉头。同为“江湖”中人,总会想着要高过别人一头才好。
毕竟爸爸一直觉得,妈妈之所以会搬到这里,就是因为自恃或许可以依仗,她二哥的威势,就能避免或减轻,爸爸对她的骚扰。
所以,这才是他会揣着一把“喷子”,来找妈妈的原因。他就是准备好了,要跟我的二舅“碰一碰”的。
但或许,爸爸又不是真的想要“碰一下”。因为他一定也知道,我的二舅,出现在那个旅社的概率,其实是极其渺茫的。
因为我的二舅,那时候也是一个不怎么“着家”的人。
所以,爸爸或许就是单纯的,想要去那里立立威而已。想让我的二舅妈,传个话给我的二舅,就说“喜国”来过了,还是揣着“喷子”来的。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迈入旅社的时候,顺手将那把“喷子”,立在了门口旁的窗台上。应该是紧紧地握着它,以备不时之需才对。
但就是那么极低的概率,竟然真就让我的爸爸“碰”到了。
当时他刚挪步走到了楼梯的旁边,恰好与刚从旅社二楼下来的二舅,撞了个满怀。
我猜这二人,当时应该都没有料到对方的出现。否则他们也不会在相撞之后,默然对视了良久。
熟悉二舅的人都知道,因为他的个子有些瘦小。走路的时候,又喜欢低着头。偏偏他的步速还很快,所以不仅经常撞到人,还经常撞到树。
若是平时的话,或许二人间的这次对撞,笑笑也就过去了。
但那天二舅是从高处往低处走,而爸爸是从低处往高处走。按理来说,这一高一低之间,总会有一个人,能够提前看见另一个人,并主动让开的。
在“江湖”里混久了的人,看待问题的角度,总是喜欢用“江湖”人的思维。在对视的过程中,二人同时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
那就是,对方一定是故意冲撞自己的。
我的爸爸,平时很注重礼节。
以往的时候,每当遇见妈妈家中,那些比爸爸年长的亲戚们时,都是爸爸先打招呼的。
就算是为了立威,他也一定会选择那种不失礼节的震慑。
如果爸爸只是一个简单又粗暴的人,那一直就是校花级别的妈妈,当初也就不会接受爸爸的追求了。
但这一次,却是我的二舅,首先用冷冷地语气,开口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当别人率先失礼的时候,我的爸爸也会瞬间丢掉所有的礼节。见二舅的态度不善,本就是奔着找茬来的爸爸,口舌中自然也不会相让。
于是,他扬起了鼻子,反问道:“我不能来?”
生平最烦看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