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狂风骤雨般的一阵“biu~biu~biu~”中,“慕容复”,举手投降了……
从那天开始,王娇娇同学,就成了我的“王语嫣”。
而我呢,自然就扮演起了,那个痴情的“段誉”角色。
但与金庸老先生笔下的故事,略有出入的是,我这个“段誉”,和“慕容复”之间的关系,还是蛮好的。
因为,“慕容复”时常会缠着我,问一些《天龙八部》里的故事。
而我只能连唬带蒙的,将还能记住的一些片段,强行拼凑到一起。再经过我的一番“艺术加工”后,以说书的形式,讲予他听。
因为那本书,我并没有看完。
理由很简单,妈妈是非常抗拒我去看一些,与课本无关的书籍的。
为此,我便只能偷偷地看。
结果就是,我经常会被她抓到,然后臭骂一顿,再将我的书籍没收。
但我又特别的喜欢看书,各种各样的书。其实不止是书,而是所有带字的东西,只要被我发现了,我都会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阅读一番。
在许多个被妈妈关在家里,却又不给我书看的日子里。我就会去翻看家中的各种说明书,电子产品的,生活用品的,包括各种药品的。
其中药品的说明,我看的最多。
因为,妈妈常年被各种疾病困扰。
所以,在她的家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药物了。
从1997年开始,妈妈更加玩命的,投入到了她的事业当中。
虽然之前的她,也是一个工作狂人。
但这股劲头,却从1997年开始,更加的澎湃起来。
之前她那么努力,或许只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顺便再报答一下,大舅对她的知遇之恩。
但1996年的时候,也就是妈妈刚把我接到她身边不久吧,婚姻的不幸叠加她青少年时期的任性,再结合那段时间工作里的拼命。
很快,她又再次病倒了。
其实,奶奶带着我去医院探望妈妈的那次,她就已经病的很严重了。
只不过,当时鹤岗的医疗水平不是很高,医疗条件也很差。
许多疾病,连一个明确的诊断都做不出,就更不要说去治疗了。
但妈妈的病则不同,当她又一次被送进医院后,很快便得到了一个明确的诊断。
只是参照当时鹤岗的医疗水平来讲,医生拿到结果后,就只是对妈妈,交代了这样一句话:“回去想吃点啥吃点啥吧!身边别离人!”
她得的,是风湿性心脏病。
人在感染了A组乙型溶血性链球菌后,如果不尽早治疗,就会发展成全身的炎症。
那段时间,她经常莫名其妙的发烧,就是心脏瓣膜发炎后,导致病变引起的。
但她却一直当成普通的感冒发烧去治疗。
大多数情况下,连消炎药都不肯吃,只是打个退烧针了事。
直到二尖瓣开始严重返流,导致她已无法生活自理,直接卧床不起后,才想到要做一次全身的检查。
结果就是,鹤岗的医院明确表示:“医无可医!”
就在妈妈的家人们,都已经开始为她准备后事的时候,二舅妈偶然从旅社的一个住客口中得知,北京的阜外医院,似乎可以治疗这个疾病。
治疗方法,是“置换心脏”。(其实就是换一个二尖瓣,用人工瓣膜替换掉原有的病瓣。)
在当时人们的认知中,“置换心脏”,无异于天方夜谭。
当听到这个荒谬的治疗方法后,我的姥姥,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
因为,这个治疗手段的背后,还跟着一个,相当于是天文数字的治疗费用。
最主要的,在又经过了一番详细的打探后,得知了这个手术的成功率,才只有千分之三而已!(现在成功率已经很高了,若是由优秀的心外科医生操刀的话,成功率甚至可以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
用姥姥的原话说就是:“有那钱,扔水里还有点响声呢!”
其实姥姥心疼的不是钱,而是那些需要凑钱给妈妈治病的,她的其他孩子们。
何况,大家才刚为妈妈凑过一次钱,也就是我的那笔抚养费。
妈妈当时刚从爸爸的事情里解脱,别说积蓄了,没有饥荒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如果没人给她出这份钱的话,等死,就是她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