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日的经历,我本以为自己接下来所做的一切会得心应手。
毕竟是挨家挨户地上门,就算有感染者,也可以各个击破,应该不会出现昨天市北院那种几百号感染者扎堆的恐怖场面。
“笃笃笃……”
我带头敲响了面前的防盗门,突兀的金属回音回响在楼道中,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生怕这动静会引来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咔吧!”
伴随着锁芯弹开的声音,一张蜡黄的女人脸出现在了我面前。
就像刚刚我所经历的一样,我们机械地说了些“例行检查,不用紧张”之类的话语后,便半强制地进入了屋内。
我们这种九十年代建设的老小区,户型基本都是大同小异,都是清一色七十平的小公寓,只要进大门扫一眼,就能把整屋的情况看个七八,哪里可以藏人几乎一目了然。
我粗略扫了一眼,这个女人的屋内陈设很简陋,除了餐桌衣橱这种必需品,几乎没有多余的陈设,非要说有什么显眼的地方,那也就是客厅里摆着的一堆大包小包和一只大行李箱。
“同志啊!我们都是老实人!可没做过犯法的事情啊!”
女人在我身边连声念叨,双手交叉在胸口,十指紧紧扣着胸前的衣襟,显然是被我们吓坏了。
我举着手枪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看了眼手里的花名册。
这个女人叫李芬,根据花名册里的信息来看,和她同住的应该还有她的丈夫和一个十岁的儿子,只是这两人的名字旁都是空白的,说明她的丈夫和儿子并没有回来。
在屋里转了一圈后,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为了保险起见,我甚至还特意去阳台查看了一下空调外机和晾衣架下方。
“同志!你看!没问题吧!”
这女人强笑一下,对我们摆了摆手。
我身旁的那名战士点了点头,便准备转身离去。
兴许是空间太小,他转身时,步枪的枪口不经意地撇到了客厅中央的那只行李箱。
“砰!”
行李箱应声而倒,里面随即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随即浑身一个激灵:“我靠!这里面有人!”
一时间,我们的枪口齐齐指向了面前的行李箱。
之前,我们之所以没有检查这只行李箱,是因为这只行李箱实在是太小了,小到我根本觉得里面可以藏人,哪怕是一个孩子!
“这里面是什么!”
我举起手枪朝这个女人喝问道。
女人赶紧挡在了我的枪口前,声音都带起了哭腔。
“同志!里面是我儿……”
只是她话音未落,行李箱里便传出了一阵稚嫩的低吼。
“呃啊……”
“乖乖!僵尸!里面是僵尸啊!”
我身旁的小战士惊叫着往后退了几步。
随后,我一把拉开面前的女人,小心拉开行李箱的拉链。
行李箱被打开,我倒抽一口凉气,这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可怕场面。
箱子里正蜷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感染者,而他之所以能被塞进这么小的行李箱,是因为这只小感染者压根就只有半截身子!
小感染者肚脐以下的部分已经全部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断口,外面拖着一段白森森的脊骨!
我身边的小战士看到这一幕,当即梗着脖子,发出一阵干呕。
“呃啊……”
小感染者躺在行李箱中发出稚嫩的哀嚎,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两条麦秆般纤细的胳膊对着我无力地挥舞着。
就在我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那个女人扑通一声就跪到了我的枪口前,抓着头发嚎啕恸哭起来。
“同志啊!我的孩子不过就是被那些疯子咬了!还没死呢!我收拾了行李正准备带他去国外看病呢!”
“大姐!你快闪开!你的娃早就已经死嘚了!现在已经变成僵尸唠!”小战士抄着一口方言就要过来拉人。
“什么僵尸!我不知道!我的孩子还能动呢!怎么就死了!你们放着那些咬我孩子的疯子不抓!来抓一个小孩子!还有没有王法……”
“砰!”
话音未落,枪声响起,这位母亲的咆哮也戛然而止,只留下弹壳落地发出的清脆响声。
我看着地上已经悲伤过度昏迷的女人,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负罪感,尽管我不断告诉自己,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