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在我们还没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经历了一场不亚于双十一和六一八的大扫荡。
当我们和这对老夫妻说明来意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倒还算自然。
直到我多嘴一问,提起他们超市的情况时,那名头发花白的大爷脸色猛地一抽,痛心疾首中又带着些许义愤填膺。
“哎呀!警察同志!别提了!昨天我们接到了市里的通知!说是要封控什么的!我们就准备关了门这些东西自己留着吃!”
“结果昨晚突然就来了姑娘,说是要买东西,我肯不开她,结果那姑娘一下就把我这店的门给踹了!锁都给我踹烂了!”
说着,老大爷还满脸心疼地从柜台上拿起来已经断了脖子的脖子的u型锁。
“大爷!这玩笑开不得啊!这么大的钢锁!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踹得烂嘛!就是俺们村里的牛来唠!它也踹不烂啊!”
我身旁的小战士却只当老大爷是在说笑,可我却一言不发,因为这块u型锁已经严重变形,如果是被液压钳之类的东西破坏,那上面肯定会留下明显的切口。
“然后那姑娘丢给我有几张死人钱,就把我店里的方便面挂面矿泉水全给拿了,我拦她,她就拿刀指我!那可是我刚刚花了大几万进的货啊!全给她拿了!”
“因为这姑娘踹坏了门,小区里的人都进来买吃的用的,人一多把我这的货架都给弄倒了,你们看看,这些瓶瓶罐罐的,全都碎了!”
听到这儿,我和小战士相互看了看,刚刚还在说笑的小战士此刻也面色凝重起来。
用死人钱付账,还持刀威胁,那不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嘛!
“大爷!那您还记不记得这女娃长个啥样?”
大爷眯起眼睛“嘶”了一会儿,然后很肯定地告诉我们:“长得倒挺标志,而且还穿了病号服,像是医院里出来的!”
白鸢?!
我脑子里立刻就有了答案,一想到白鸢留在我家的那一大袋子东西,合着这些东西都是她抢来的!
那我岂不是变成帮忙藏匿赃物的从犯了?
这么一想,我额头上的冷汗就刷刷地直往下冒!
“喏!同志!你们看看!这就是那丫头昨天给的死人钱!她用几张死人钱顺走了我几万的货啊!”
这时,老大爷满脸心痛地把一小摞绿色钞票摆到了桌上。
我看着面前绿色的钞票,眼睛都快直了,这哪是什么死人钱,这都是货真价实的美钞啊!
而且还都是一百元的面额!
这一小叠的数量足足有三十张左右!
按照目前的汇率,这一沓美钞怎么着也值个两三万!
“大爷!这可不是什么死人钱啊!这是美钞啊!你这一摞!都能去银行换个两三万了!”
“嘶!同志!这这不能吧!我们乡下给死人烧得全是这种钱啊!二十块钱就能买一大把嘞!而且这后面才两个零!我们乡下买的后面可有十几个零呢!”
大爷扶着老花镜,满是怀疑地看着手里这一沓绿油油的美钞。
眼见一事半会儿说不明白,我便直接指了条明路:“大爷!反正这是真钱就对了!回头你带着它们去银行!让工作人员给你换就行了!”
我也在心里松了口气,至少说明白鸢并没有抢劫,顶多就是强买强卖。
可我又一琢磨,那她买货的这些美钞会是从哪来的……
“轰隆隆!”
离开超市,小区大门的方向似是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
我和那名战士一齐停下脚步看了过去,只见一辆十六轮大卡车缓缓驶入了小区的中心大道,最后停在了最里面的健身广场旁。
重卡的车斗侧面有一行白色的大字——“龙湖集团”!
嘶……
这不就是先前闹事的眼镜男所属的单位吗?
我心中暗自思忖,此时,小战士胸前的对讲机里也传来了沈正文的声音。
“各单位注意!都先回来吧!吃点东西!休整一下!”
“应该是午饭到了!俺们先回去吧!”
小战士似乎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条指示就像是集结令一般,不到一刻钟,一个排三十多名战士便齐齐聚集到了小广场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憔悴和疲惫,所有人都蔓延期待地看向了那辆十六轮大卡车。
而我则有意地站远了一些,并没有和部队的这些人并排而站。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