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汤婧似是见我迟迟没有动静,便打着手电筒对我脸上晃了晃。
怕个屁,反正有狗链子挂着,也摔不下去!
这么想着,我也躬下身子挂上了狗链子,和变色龙似的挂在电线下边,一路朝着对楼摸了过去。
来到对楼后,汤婧有些哭笑不得地打量了一下我:“你居然恐高?昨天爬楼不是很滑溜嘛?”
“大姐!昨天三层楼那才多高?”
我白了她一句,心里却禁不住抱怨起了我姐,心说要不是她小时候整我,我也不至于落下这么个恐高的毛病!
黑暗中,我们二人一路翻越过天台上那些高矮不一的储水箱和太阳能外机,终于看到了先前枪手对我们射击的位置。
我一手端着冲锋枪,一手卡着手电筒照向了那个角落。
这个位置居高临下,配上夜视仪和高精狙,对我们所在的位置无疑是降维打击。
我打着手电筒晃了一圈,地上只有一把遗落的狙击步枪和一摊已经干涸的血迹。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一支国产的七点六二毫米口径的八五狙,这和之前我们发现的弹头是完全匹配的。
汤婧仔细打量着周围,确定附近没有人后,才对我扬了扬下巴。
我悄悄走上前,捡起那支八五狙观察了一下。
如我预想的一样,这支八五狙的确加装了消音器,只不过这支消音器看着无比粗糙,什么布满的大小不一的沟壑和毛刺,显然不是制式生产出来的,应该是对方自制改装或者从黑作坊里流出来的东西!
我们扒开弹匣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还剩下八发子弹,我又下意识地输了一下地上的弹壳,一共两枚弹壳,也就是说那名枪手在压满子弹的情况下,只对我们射出了两发子弹。
我八枪挎到背上,对于这支八五狙,我并没有指望能用它狙杀周文灿或者感染者,我们这些普通警员根本不肯接受狙击战术训练,我能做的也就是把它打响,仅此而已!
“那名枪手去哪了?”
汤婧突然在后面轻声问了一句。
我微微一愣,其实我从看见这把枪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之所以没有细想,是因为在我看来,这家伙连武器都已经丢弃了,说明肯定是伤势不轻,用汤婧的话来说就是“不死也活不成了”,因此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寻找枪手的下落。
不过既然汤婧问了一嘴,我索性也顺着地上的血迹看了一眼,寻思着这王八犊子要是没死,那就抓个活口,好好审问一下。
顺着地上的血迹,我们一路来到了附近的配电室。
我刚要上去开门,就被汤婧拉了一把。
“小心点!万一这小子还有把手枪或者拉个手榴弹,咱们可就全完了!”
于是我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确定里面没有动静后,我才小心拉开了配电室的小门。
借着手电筒的光,我看见了一名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他靠坐在角落里,面色煞白,一边的胳膊已经被子弹打得露出了白色骨茬,胸口也有一个明显的血窟窿,正汨汨地朝外淌着血。
看样子这小子多半是被子弹打穿了肺叶,并且失血过多,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见他双手都空着,我也放下了戒心,走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喝问道:“狗东西!说!是谁他妈让你来杀我们的!我们哪里得罪你了!”
“咯咯咯!杀你们!你们太拿自己当回事了!”黑衣男子吐出一口血痰呛道,“看来你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吧?”
女人?
白鸢?
我和汤婧茫然地对视了一眼,合着这人是冲着白鸢来的。
“那你说!白鸢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用枪指着他的面前厉声质问他。
“哈哈哈……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啊!”
黑衣人一边吐着血,一边发出一阵怪笑。
“你他妈说不说!”
我揪住对方的衣领,就要把他拖出去。
随着他的衣领被我揪住,我看到在他胸口上,似是有一道黑色的纹身,这个图案整体类接近于圆形,又有些像星轮,里面那一圈图案则像是甲骨文之类的古字。
随着,我把黑衣人的半个身子提溜起来,我猛然发现他的衣领上居然别着一根细线。
而细线的另一头则是一颗黑乎乎拳头大小的疙瘩,随着手电的光照过去,我立刻就炸毛了,那哪里是什么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