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知将被褥放在床塌上,“长纷师兄你最近见不着,他两个月前下山游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孟凭瑾见她似乎要走,抱臂倚在窗边,“师姐不坐会儿吗?”
徐风知淡淡反问:“你这儿有茶吗。”
他望着那人离去的身影,笑眯眯弯眸。
“下回一定为师姐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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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秀丽的灼雪门入夜后是另一番美,天上的星子低垂成河,皎月流转,寂静的墨色里唯有虫鸣鸟叫,泉水叮咚。
孟凭瑾不紧不慢走在石子路,手上抛丢着一袋梅子干,每一次都将它轻轻抛起再稳稳接住,隐在沉沉夜色里的漂亮脸庞此刻谁也不会知晓正勾着浅淡笑意。
方才整理被褥的时候这袋梅子干掉了出来,想必是徐风知落下了。孟凭瑾左右无事打算顺路送还给她。
弟子居所的窗纸透着融融光芒,院里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听起来似乎有几人在夜色下热热闹闹谈论什么。
“阿萍这会儿睡了吗?……哦还没睡着啊?”
[阿萍……]
“让她哭会儿吧,长痛不如短痛。”
“我先前在府上时,这样的事情多有发生,那时候有个家仆看着老实本分,却原来根本不是如此!”
[有八卦!听八卦!]
“我那小丫鬟喜欢他,原也觉得他是个靠得住的就打算允她。结果一日我路过荒院,他正搂着另一人哄着人家说没有旁人,只跟她好。”
[什么?!]
“我那凑过去一看!嚯!俩人衣裳都没剩几件了!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怒火中烧派人去查,这一查真是吓一跳啊!”
屋里人人都被吊足了胃口,着急地推着她示意她赶紧说。
[查到什么了!请说!]
“之前每每我问起来他都说尚未娶亲,其实啊!娃都有俩了!”
[什么!居然有这种垃圾人!可恶!]
表面安静打坐的徐风知在心中暗暗骂道。
站在院门口的孟凭瑾忽地笑出了声,揽袖叩响院门,笑语里一人过来拉开门,眼见门外是他,欢快气氛一瞬间被抽离走,一个个换上副冷漠神色。
孟凭瑾对于这怪异的气氛视若无睹,轻声开口:“师姐。”
这院里每一个都是他师姐,可他的眼眸分明只望着矮树上安静打坐的那人,星星点点的柔和流淌在水色眼底。
此刻不会有旁人愿意应他这声师姐,而正如他所料,只有徐风知漫不经心抬眸询问,“怎么了?”
孟凭瑾心绪一动。
本想说的忽然没由来地不想说出口,孟凭瑾不动声色地将打算还给她的梅子干收了起来,抿了抿唇,弱弱开口:“……我迷路了。”
[……老婆你像个陷阱。]
慢吞吞站起来的徐风知不会看见他分明是在笑的。
她从树上跳下来,径直走在前面为他带路。
二人就这么又走了一遍四时林,和白日里没什么差别,面上没人说话,实则一个在心里絮絮叨叨,另一个在听她犹如絮丝的杂乱心声。
[和反派走夜路什么的太诡异了吧。]
[孟凭瑾这张脸出道必顶流吧,做个花瓶也精彩啊。]
意外得到了这么个花瓶评价的孟凭瑾咳嗽了两声,佯装认真,“师姐似乎很少说话。”
[都是为了人设,快憋疯了。]
徐风知毫无感情地照着自己的人设一字一句地读道:“因为我生性冷漠,甚少言语,不问世事,天赋极高。”
一听就是没走心在照着念。孟凭瑾无奈发笑。
徐风知见他没什么反应,侧眸瞧了瞧他,又强调道:“我天赋极高。我。我说我。”
“嗯……”孟凭瑾点点头,瞧见那少女歪头紧盯着自己的反应,他不理解,眨眨眼顺着试探道:“那师姐真厉害。”
徐风知困惑挠了挠头。
[反哥怎么还夸上我了??我没在讨夸奖啊,反哥不是嫉妒我天赋高吗?连一点嫉妒都没感觉到啊我。]
孟凭瑾这才明白自己拿到的这张反派牌里人设要求还得嫉妒她的天赋。
索性无事,孟凭瑾便随便配合她演了演。
“师姐是继掌门与师父之后第三个登上天阶的人,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啊,有点嫉妒呢。”
最后几字的尾音因为染了笑意都快飘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