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篱望着近在咫尺的眼前人,有种在迷雾中行走的不真切感,彷徨无力找不到出路,无望的黑夜里却突然照进了一缕光,指引着自己向出困境的奇幻体验。
他那午夜深空碎星缀满的黑眸变得更加流光浮动波光粼粼,波涛汹涌的爱意即将倾泄而出,却不得不被压在幽深的眼底间,世俗的人生差距,冷静之后,终究让他的爱意退让了到安全距离。
凌雪篱感受着虚空里的寂寥,自己那早就离家出走,跟去他死去了的心脏,丢了整颗心脏的胸腔像是已经习惯了,丢失后成空洞的存在。
不成想却突然有一天,让心脏重新跳跃重启的人,再次出现的自己面前。她想伸手紧紧抓住抓住眼前人,却又不敢伸手。
如今唾手可得,能追及的昨日遗憾,终究是让她灼烧了手,冷了心。
那种茫然无措感,可能是近乡情怯,也可能是害怕只是大梦一场,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慌感让她抗拒。
多种情感交织在一起,思绪更是混乱绕作一团麻,让她变得无法自控,只能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人,如春日白花般纯洁的美少年。
失而复得的惊喜战胜了繁杂纷扰的其他情绪,她开心的放肆着微笑着,眼圈却逐渐泛红,不知不觉间大颗大颗的泪珠滴滴散落,顷刻间再也止不住的泪如泉水般汹涌,模糊了双眼。
肖卿想要伸手给少女擦眼泪,伸到半路不敢再向前,一滴滚烫的热泪滴落在他的掌心,灼烧透了他的掌心,这把火瞬间燎原了他的心峰。心在灼痛。
肖卿看着哭成泪人的凌雪篱,再也无法顾及其他,爱意冲破世俗的封土,肆意向阳生长。所有克制的理性被感性占上风,最终溃不成军一败涂地,看着她伤心,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万分,心疼的湿润了眼眶,红了眼。
他感觉心慌,着急着手忙脚乱的抽出口袋的手帕,心疼的看着她,颤颤巍巍紧张的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轻声哄着眼前人,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跟无限怜惜跟不舍。“乖乖,别哭啊。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这就回国,你别伤心好嘛,你哭的我心都碎。”
凌雪篱听到他说要走,直接上前抱住了肖卿。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在他怀里,从无声哭泣到轻微的小声的呜咽抽噎。洪流般的悲伤顷刻间在奔腾泄洪,游走在她空洞的胸膛。
肖卿看着怀里,才几个月不见就委屈成这个样,哭成泪人。明明从小到大被所有人宠爱长大的公主般的凌家的大小姐。
她从来都是活得明媚灿烂,真诚勇敢,行事肆意热情的少女,性格外放的她从来都是放肆大声说话,大声哭闹着的人儿。
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连哭都不敢放肆大声了,委屈巴巴像是团在一团,小小一只正独自抱团取暖流浪小猫咪一般可怜,哭的仿佛无人要般的悲伤自怜。
肖卿听着少女的哭声,仿若被锋利的钝刀在不断的捅在心脏上,刀刀致命刀刀痛心。
什么时候我的宝贝,连委屈都不敢放肆发泄了。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该死让她如此委屈。
他心痛到窒息。紧紧的抱紧了怀里的少女,左手轻抚着她的头,一遍一遍的轻轻抚慰着。“别怕,我在。一直都在。”
过了那股最难受的劲,凌雪篱很快就从悲伤里脱身。
从肖卿的怀里起身,但是两只小手却未曾离开他的背脊,就那么抱着仰着头看向他。
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桃子,总算开花结果成熟了,一想到前世莫名被被别人给摘桃子了,她就很不爽。悲愤里中带着很大的不爽,于是更委屈巴巴撅着嘴巴,直抒胸臆质问肖卿,“凌空一,你说,你是不是我的。嗯?”
若说肖卿是我出道后的艺名,那么凌空一就是牵着我回家,给自己一个家的凌雪篱,亲自给自己起的新名字,也是自己身份证上的名字。
更是自己逃离黑暗,重获新生未来的代表。她希望自己眼空一世,忘记过去是是非非,重焕新生。
凌空一温柔的抱着她调整手的位置,害怕她站不稳受伤。他始终低垂着头,专注温情的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儿。
突然听见凌雪篱突然闹脾气般的质问,他不用思索直接肯定的点头,眸光潋滟如晴水,薄唇清勾,“当然喽,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这辈子下辈子都是你的。“
要不是她将破碎的自己一点点拾起,细心照看陪着自己养伤跟心理医生一起努力开导我,直至走出至暗时刻。她便是那让自己重获新生,生死间救赎自己的神明。早就在她救起来自己的那一刻,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