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竹君围在了中间,如众星捧月一般,问长问短。刘瑛莲听说后,连忙从马车上跑了下来。她拨开人群,一看见王竹君,立即跑上前去抱住她,哭着说:“妹妹,是你救了我,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你的恩德!”两个姑娘紧紧地搂抱着,一个哭一个笑。
一阵悲喜之后,众人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张正瞅着旁边的那匹马,道:“王姑娘,你那马上血糊糊的包袱里装着是啥?”王竹君转身走过去,将包袱从马鞍上解了下来,然后转回身来道:“是那家伙的脑袋。”说罢将包袱扔在众人的脚下。
包袱一落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刘瑛莲吓得惊叫一声,连忙抱住一旁的李智云。李智云瞪大眼晴道:“怎么,你把旁企地给杀了?”
“是呀。”
“哎呀,”张正赞叹道,“王姑娘,你可真是个巾帼英雄!”
那群羌人一早醒来,发现他们的头领脑袋没了,他们也就群龙无首了。于是,羌人们作鸟兽散,各自逃命去了。一支几千人的大军都没能打败的叛乱武装,被王竹君轻易地解决了。消息传到长安,阿爸下旨,封王竹君为“崇义夫人”。
队伍离开高陵县后,继续前行。大伙儿晓行夜宿,几日之后,便到达了邠州城。邠州城是一座大城,市井繁华,人烟阜盛,大街上商铺林立,车马辚辚,行人如织。
他们是中午时分进城的,正好赶上饭点,大伙儿饥肠辘辘。李智云决定让大家先填饱肚子,然后再去找住宿的地方。这条街上有好几家饭馆,于是,队伍分成几拔,大伙儿各寻去处。
李智云在一家饭铺前翻身下马,将缰绳栓在石磴上,然后走了进去。这家饭馆的大堂面积挺大,摆了十几张桌子,但他们人多,将大堂的空桌一下子全占满了。掌柜一见来了这么多客人,顿时喜笑颜开,热情地招呼食客。
李智云看见刘瑛莲冲自己招手,便领着张正、蔡虎走了过去。这一桌只有刘瑛莲、刘洪、丫环和两名护院,他们三个人在桌旁坐下,正好凑成一桌。店小二见客人凑齐,便走了过来,问他们吃点什么。李智云让刘洪点菜,刘洪便对小二道:“把你店里的招牌菜悉数上来便是。”
“好嘞,要不要再来壶烧刀子?”
“好吧,那就喝点,解解乏。”
少顷,酒菜端了上来,众人吃喝起来。大堂里客人很多,人声噪杂。旁边一桌的食客大概是本地人,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大声说着话,其中一人道:“哎,你们听说没有?前天夜里楼家庄发生了一桩凶杀案,楼员外全家被杀,财宝被洗劫一空……”
“哦,有这样的事?”
“对,我也听说了。昨天一大早,王县令就带人去了楼家庄,我娃他娘舅也跟着去了。听他说,十几口子,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太惨啦!……”
“谁这么大胆子,敢犯下如此凶案?”
“还能有谁?准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他们也许早就盯上了楼员外家的金银财宝。看来,太有钱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正在喝酒的刘洪听到旁边客人的话,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走了过去,脸上堆着笑,拱手道:“劳烦各位,在下打听一下,你们刚才说的那位楼员外,是不是住在城外楼家庄的楼员外?”一位穿着青布衫的老者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正是他。”
“你们刚才说,楼员外全家被杀,家产也被洗劫一空?”
“对呀。”
刘洪回来后,脸色十分难看。他没有坐回自己的位子,而是跟坐在李智云旁边的女儿调换了座位,然后将嘴巴贴近李智云的耳朵,低声道:“楚王,坏事了,咱们要找的那位楼员外死了。”
李智云当然也听到了旁边那桌客人的议论,现在刘洪说那位全家被杀、财产被抢的楼员外,正是他们远道而来,想要找他谈合作的人,他一下子傻眼了:照这么说,那他们这一趟不是白跑了?
酒足饭饱后,大伙儿走出了酒肆。刚才听到的传闻,让李智云心情有些沮丧,唉,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找到住的地方,把大伙儿安顿下来再说。他来邠州是办私事,当然不便再住驿站了,好在城里还有楚王客栈。邠州城是州治,有近十万人口,所以,他在这儿开了两家楚王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