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问安安,“你一个人害不害怕?”
安安犹豫着点点头,小声说:“小叔,我害怕。”
安安头发长了些,刘海遮住眼睛,她频繁用手往一边拨弄,扎的两条辫子也松开一条,和以前精致可爱的小公主形象判若两人。
程殊楠很心疼,又生气,轻声哄着安安:“别害怕,爸爸办完事就回来了。安安,你们在哪里?我是说,你住的这个旅馆在哪里?”
安安有些茫然,摇摇头说“不知道”。
“小叔,我好想你,”安安扁着嘴,委委屈屈的样子和程殊楠有几分像,“爸爸不让我给你打视频,说你很忙。你忙什么啊小叔,你一个人在家害怕吗?”
“……不怕,安安,我不怕,你呢?你好不好?”
“不好,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每天都在赶路,妈妈还总是哭。小叔,我什么时候能回家,能去幼儿园,我好想你,也想我的好朋友。”
“很快就回来了,安安,别哭,小叔一定会想办法的。”
程殊楠抬眼往上看,生怕眼泪滚下来。安安从小就和他亲,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先给他,相比父亲的严苛和哥哥的忙碌,反而是安安给足了他家人的爱意和温暖。
镜头后面传来开门声,安安回头叫了一声“爸爸”。
程隐将一个小玩具递给安安:“去那边玩,我跟小叔说会儿话。”
安安拿着玩具去玩了,程隐在电脑前坐下来,和程殊楠四目相对。这是他们自上次雪天分开之后,第一次面对彼此。尽管隔着屏幕,沉默依然犹如实质。
最后还是程殊楠先开口:“安安懂事了好多。”
“是啊,跟着大人受罪,”程隐愧色明显,“是我做的不好。”
“小楠,”程隐欲言又止,咬咬牙说,“现在这种情况你也看到了,爸爸的手术必须得做,哥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你。”
“什么叫没办法,之前你转移的那些钱呢?”
“那笔钱在中途就被截停了,不然我也不会带安安住这种地方。爸爸虽说是心脏手术,但并不复杂,只要钱到位立刻就能做。小楠,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哥,”程殊楠不明白,“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有,你去求求梁北林,让他高抬贵手。”
“我之前就求过他,他——”程殊楠突然停下,怔了两秒钟,乱糟糟的脑子好像抓住了点之前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