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要出去买菜,给程殊楠指一指楼上,嘱咐道:“好好谈一谈,晚上我做叉烧排骨给你吃。”
程殊楠看起来脸色很白,表情呆愣愣的,勉力和燕姨笑着说“好的”。
但他知道自己吃不上燕姨做的叉烧排骨了。
今天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
屋里很热,他在客厅里脱了羽绒服,随手搭在沙发上,没有换鞋,只穿着袜子往楼上走。
梁北林视线从一摞材料上移开,抬头看站在门口的程殊楠。
两人二十几天没见,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梁北林先开口:“燕姨说你把东西都拿到学校去了。”
他回来后检查过,程殊楠房间里的东西都没了,放在梁北林卧室衣帽间里的衣服也不见了,收拾得很干净,是下了决心离开。
“嗯。”程殊楠站在门口,始终没动。
梁北林微抬下巴:“进来,关门。”
程殊楠动了动手指,他手心里攥着录音笔,四肢冰凉。然后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将书房门轻轻关上。
梁北林姿态闲散靠在桌子上,问程殊楠:“怎么,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程殊楠低声说,“以后……不回来了。”
梁北林面色不变:“总得有个原因吧。”
程殊楠胸口划过一丝尖锐痛楚,是啊,是他以前死缠烂打,是他遇到点事儿就吓得跑回来,如今说要走,怕是梁北林不会信,以为他欲擒故纵也说不定。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说:“我见了唐青山。”
梁北林却并不惊讶:“我知道。”
程殊楠愕然抬头,捕捉到梁北林脸上一闪即逝的玩味。
一身黑色衬衣西裤让梁北林看起来像一座不能动摇的高山,立在极寒之地也自有一番不疾不徐的气度。他曾经为这样的梁北林痴迷。
可如今,这座山变成黑压压一片,让人看不透猜不透,喘不上气来。
程殊楠到底没问出“你为什么知道”,怕是梁北林不仅监视着他的通讯设备,对他的行踪也了如指掌。
“见了唐青山,知道了一些事,所以觉得我们没法在一起,所以想分手。”梁北林精准地点出程殊楠心中所想。
程殊楠咬牙说“是”。
梁北林突然笑了。
他笑起来只有嘴角牵动,眼底漆黑一片。程殊楠捏着手指往墙边靠了靠。
梁北林的声音又响起:“都知道了?”
“嗯……”
都知道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