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下来,站在床边。程殊楠还是刚才的姿势,不敢动,不敢睁眼。
房间内昏暗的光线让人压抑眩晕,家具的边角都变得尖锐。梁北林用力闭了闭眼睛,将程殊楠手腕上的领带猛地扯了一把,领带散开了,露出一条红色痕迹。
手腕很白,衬得红痕肿胀可怖。
梁北林没再停留,转身走出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说】
之后两章老梁发疯预警
文中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作者德才兼备,又红又专
一直爱我吧
程殊楠已经连续一周没来上课,池小禾给他打电话不接,发信息偶尔回一两句,回得很慢,语句简单。要不是有一次是他男朋友接了电话,说人病了,池小禾都要怀疑程殊楠是不是被绑架了。
池小禾挺担心:“……怎么突然生病了,严重吗?”
“还好。”
梁北林声音低沉平稳,回答简单,让池小禾莫名有种压迫感,好像有什么在催促他赶紧挂电话。他原本还想多问几句,可不敢太过打扰,只好匆匆说一句“那他好一点我再找他”。
电话挂掉,梁北林将手机上的信息简略扫一遍,没什么特殊的。程殊楠交际圈简单,除了几个同学找他,没其他动静。
手机关机扔回抽屉,梁北林视线扫过桌上丝毫未动的饭菜:“绝食?”
程殊楠缩在沙发上,睡衣皱皱巴巴,视线偏向别处,无声地对抗。
他已经被关在这间卧室里一周,这期间梁北林断了他所有社交工具。卧室设置了指纹,进出都需要解锁。
梁北林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在餐厅吃饭,去书房工作,然后回房间睡觉,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房间里多了个每天缩在角落里的程殊楠。
自从那天强行把程殊楠留在房间里,梁北林就很少和他交流。程殊楠刚开始看起来很害怕,后来闹过,想要出去,有一次甚至拿东西想要砸开门锁,都被梁北林像一开始那样暴力压制下去。
才一周而已,程殊楠已经完全萎靡下去,原本就没多少精神头,现在整个人像被困在笼中的鸟,撞得一头一脸血,发现自己或许再也出不去的事实之后,呈现出一种绝望的生存态度。
燕姨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按时来送饭。他也求过燕姨,燕姨只是叹气。
燕姨是能进出卧室的,他趁燕姨送饭时,推开她便往外跑。
那天梁北林在上班,家里只有燕姨一个人。程殊楠再弱也比燕姨有力气,他赤脚冲出卧室,却被那一道入户大门挡住。
——所有门都设了指纹,程殊楠徒劳地拽着门,毫无办法。
“燕姨,他不能这样啊,让我走吧,求求你了。”
程殊楠那天哭得惊天动地的,瘫坐在门口,把连日来的痛苦和愤怒悉数发泄出来。
燕姨跑下楼来,跟着一起抹眼泪。
那晚梁北林回来,将他提进卧室里。程殊楠疯了一样又踢又打,梁北林又拿领带将他捆了个结实。
燕姨实在看不过去,斟酌着和梁北林商量:“你别老把他关在卧室里,时间久了会憋出毛病的,哪怕房子里、院子里走走也行啊。”
“我知道,”梁北林说,“总得治几次,等不闹了再说。”
后来程殊楠确实不闹了,但开始不吃饭。
他不是真的要绝食,他没那个本事和胆量,他就是不想吃,不觉得饿,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池小禾打来电话的时候,梁北林当着他的面接了,然后给他说:“你好好吃饭,不生事,我可以让你回去上学。”
程殊楠闻言转过头来,似乎抓住了一点希望。
然后梁北林又说:“我跟你导师请了一个月的假,看你表现,如果我满意,就提前销假让你回去上课。如果不满意,就继续请。”
程殊楠慢慢挪到饭桌前,餐盘里放着他最爱吃的胡萝卜牛腩焖饭,他抓着勺子吃了两口,许久不进食的胃有些难受,缓了好一会儿,又在梁北林注视下勉强喝了两口热牛奶,才擦擦嘴巴不吃了。
梁北林没再逼他,收拾好餐具,准备去书房处理下工作。
“大北……”程殊楠叫他,嗓子沙哑艰涩,“我想回学校。”
“好啊,”梁北林说,“过两天给你销假。”
“过两天是几天?”程殊楠问。
梁北林笑了笑,在门口回过身来,看着程殊楠:“这要看你。”
程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