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不知道要看自己什么,梁北林说的话他总是不太懂。事情发展到这个样子已经超出他的处理能力,不过他试着听话,乖顺,或许梁北林能让他回学校。
但事情总是一出接着一出,撕扯着他已经摇摇欲坠的认知和情感。
梁北林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眼底猩红,身上酒气浓重。他边走边脱西装外套,然后将领带扯开,整个人像撕开獠牙的野兽,原本藏在阴暗中的凶性即将大发。
他直直地冲窝在沙发上的程殊楠走来,漆黑眼珠里映出程殊楠惊慌失措的脸,和出于本能要逃走的身体。
“我之前一直想,留着你干什么呢。”梁北林抓住程殊楠一条手臂,将他从沙发上拖下来,拽着他半个肩膀往浴室去。
柔软的长袖t恤被扯起来,露出一段细瘦的腰。
“你发什么疯啊!放开我!”
程殊楠跌在地板上,两只手抓着梁北林的衬衣,抬脚乱踢,试图制止对方的突然失控。
但失控都是有引线的,只是程殊楠不知道是什么。
这段期间梁北林虽然一直关着他,也从不给他好脸色看,但从未像今天这样。他之前闹得最厉害的时候,推了燕姨,砸了门,梁北林回来都只是将他捆起来,等他消停了再解开。
晚上两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各睡各的,梁北林没碰过他。倒有点像之前冷战的状态。
但今天梁北林喝了酒。程殊楠不知道他怎么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在一瞬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战栗和危险。
“我甚至告诉自己,不行就算了,算了吧。” 梁北林将程殊楠拖进浴室,关上门,看程殊楠跌跌撞撞找地方躲。
梁北林靠在门边,深呼吸了几次。他看起来不比程殊楠好多少,焦躁和怒火袭击着他,是另一种备受打击的狼狈。
程殊楠吓坏了,t恤长裤都被扯得乱七八糟,脸色惨白。浴室就那么大,程殊楠无处可去,兵荒马乱之下竟然跳进浴缸里,紧紧扒住后面的防水帘。
梁北林拧开水龙头,撩水洗一把脸,然后两只手撑在洗手台上,低着头,眼神放得很空。
水珠沿着线条凌厉的下颌滴落下来,砸在瓷砖上,一滴接一滴,明明声音很小,却犹如雷鸣。
“即便你是程家人,可你没有错,如果你听话,我可以留着你,可以放你一马。道理谁都懂,你这么可怜,连老师都要让我考虑清楚。”
“可是谁都懂的道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