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眼泪还有其他的液体混合在一起,程殊楠只能任人宰割,曾经最想投靠的人变成深海怪物,撕咬着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夜很长,还有好多东西没试,程殊楠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梁北林的声音响起:“受不了吗?这才一个小时。”
模糊视线中梁北林又拿了一个什么,递到他眼前来,那东西像是个皮带,又不像,中间挂着一个圆球。
程殊楠不顾一切想躲,猛地往后仰头,哐当一声撞到缸沿上。他身上已经乱七八糟到完全不能看,像一条被扔到岸上的鱼拼命扑腾。这一撞下来,几乎要晕死过去。
他怕极了,在剧烈的绝望中意外发现一条生路,于是用尽全力往缸沿上撞。梁北林立刻发现了他的意图,一只手按住他,另一只手拧开水龙头。
温热的水漫上来,渐渐将他包围。程殊楠沉在水底,微睁的眼睛向上,吊顶水晶灯发出五彩绚烂的光。
他想起很多事。
15岁掉下泳池,水面上也是斑斓的光,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有一只手将他牢牢抓住,托出水面。他躺在急救车上,四周是一场纷杂的闹剧,唯有梁北林的脸清晰可见。
18岁表白,周遭喧嚣热闹,唯有梁北林看过来的眼神让他狂跳的心脏安静下来。梁北林说“好”,梁北林冲着他笑。
19岁第一次上床,他疼得全身是汗,男人和男人做原来和视频里的不一样,原来那么撕裂和痛苦。他咬着牙说“没事”,梁北林很轻地吻他。
20岁第一次一起旅行,他太兴奋,穿着沙滩裤在海边狂奔,垒城堡、看夕阳,顺道将沙滩上的垃圾捡走。每次回头,梁北林都跟在他身后,帮他一起捡塑料袋和饮料瓶。
21岁,他们在一起第三年。
他以为还有很多个三年,以为梁北林永远爱他,以为家永远都在。
他被一只手提起来,口鼻露出水面,他没有咳嗽,呼吸都快要暂停。
人已经哭不出来,无声地张着嘴巴,像是吃东西太急被噎住了。
眼珠慢慢转动,光线渐渐散开,没有那些五彩斑斓的景色了,有的只是白色的浴缸,还有面前的梁北林。
痛感变得麻木,有东西拿出去,然后有更大更粗的东西进来。程殊楠没有太多反应了,只是短暂而轻微地抽搐几下,手背在水面上砸出一点水花,缓缓落到底。
他大概哭得很难看,眼里一点光彩没有,空洞地吓人。
梁北林抬起手,捂住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