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道理梁北林糊涂着清醒了,程殊楠都得按照他的节奏走,糊涂时要忍辱负重地被伤害,清醒了就要雨过天晴地在一起。仇报了,苦难结束了,爱人历经千帆之后仍然陪着他,好事都被他梁北林占尽了,那程殊楠就活该吗?”
绿灯亮了,车子重新启动。
程泊寒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问文乐知:“那你说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但是……”
并行车道一辆货车超车,发出很大的鸣笛声,程泊寒没听清:“……什么?”
“但是如果这样下去,程殊楠这个人便彻底废了。”
“怎么讲?”
“你们老程家会少一个孩子。”
程泊寒很久没说话。
原本他是不想管的,可前两天程家那位高寿长辈亲自找到程泊寒的外公说情,说能帮还是帮一把。程殊楠差点死在这场事故里,程家再有罪,罪不及无辜幼子,再不把人弄出这块是非之地,怕是程存之这一支就彻底没了。
程泊寒和文乐知结婚久了,每天被学术熏陶,心肠没以前那么硬了,想了想说:“我过去一趟吧。”
“你别过来。”
“为什么?”程泊寒有点不放心。
“你来太招眼了。他现在戒备心很重,见到你会起疑。”
程泊寒说:“我不去,梁北林也知道你是我老婆。”
“没事,他现在乱得很,顾不上这么多。”文乐知对程泊寒总是叫他“老婆”很不满意,“还有,请叫我名字。”
“好的老婆。”
“……”
见人被惹恼了,程泊寒收起玩笑神态:“程殊楠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镜头里认真开车的文乐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可是我好恨啊
程殊楠在医院住到第六天时,可以下床走一走了,天气好的话,护工会带着他在楼下小花园待一会儿。程殊楠还是话很少,除了文乐知来看他那天表情鲜活一些,其余时间就是盯着某处发呆。
这天午饭后很暖和,程殊楠盖着毯子坐在藤椅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守在一旁的护工看着梁北林走过来,刚要说什么,就被梁北林示意噤声,并做了个可以离开的手势。
梁北林手里拿着一只黑色渔夫帽,轻轻戴在程殊楠头上,俯身看他的睡颜。
脸上的红斑彻底不见了,还有一些轻微的青紫痕迹,不明显。阳光下的肌肤几近透明,睡着了眉毛也是微微耷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