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脚心,将他腿抻直的同时,用力将脚趾往外掰。
掌心透过运动袜传递的体温很热,很暖,等程殊楠哎呦哎呦疼过这一阵儿去,梁北林严肃地说:“以后抽筋我不在身边,站着就用力踩地,躺着就用力蹬墙面,一个原理。”
“哦,”程殊楠疼劲儿过了就开始撒娇,“我要踩你肚皮。”
梁北林不轻不重掐了他脚心一把。
以前的很多事最近总是会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程殊楠甩甩头,想把它们甩出去。
原来很多东西不是遗忘了,而是隐蔽在角落里,等合适的时机仍会毫无提防地跳出来。
他的人生太顺遂太简单,以至于过去那段在梁北林身边充斥着血泪和仇恨的日子变得占比太重。
成为他很多情感体验和噩梦的来源。
他无法摆脱过去,只能接受过去,因为那本就是他的一部分,无论他是安可,还是程殊楠。和过去共存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尤其是过去的始作俑者已经来到现在,就每晚站在他门外。
程殊楠从胸腔里叹了一口很长的气,和一直密切关注着他的赵隽说:“没事了,走吧。”
赵隽却没动。他们站在山脚旁一片阴凉处,四周安静,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安可,我挺喜欢你的,你现在单身,要不要试试和我交往。”
风很静,不远处山林的鸟叫声清脆悦耳。这时候一个男生走过来,抱歉地说:“打扰了,能帮我们拍张合照吗?”
程殊楠忙接过对方手机,说“好”,然后等男生和女朋友摆好姿势,连拍了几张。
等两人说了谢谢离开,赵隽还是站着不动,浅笑着看程殊楠,等他答案。
“……你不是吧?”程殊楠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有点尴尬,他没回赵隽试不试的问题,因为赵隽怎么看都应该是喜欢女孩子的。
赵隽明白他的意思,说:“现在是了。”
他之前交往的都是女生,但如果是程殊楠这样的男生,感觉也挺好的。
程殊楠看出来他不是开玩笑,静了几秒钟,没再回避,很认真地看着赵隽,说:“不行。”
“这么直接?”赵隽挠挠头,他还没被这么直白地拒绝过。他不死心,继续游说,“要不你试试呢?”
程殊楠:“不试。”
赵隽被连续两次不容商量的拒绝搞得有点受伤,怀疑有点看错了人,明明程殊楠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表白。
程殊楠没再理他,从地上捡了根别人不要的棍子,拄着往山下走。
赵隽赶紧跟上来,叫他名字:“等等我!”
他是我男朋友
一路走到山脚,赵隽都在试图说服程殊楠。他说这些倒不会让人太烦,把握着尺度,试图让对方接受自己。
程殊楠不明白赵隽为什么能把喜欢和爱说得这么轻易,就跟交个朋友那么简单。大概对赵隽这种玩心很重的男大来说,可能谈个恋爱就跟出门旅个游一样。
程殊楠被问烦了,他不高兴起来就有点冷冷的,看着和之前好说话的样子大相径庭。
“你很招人喜欢的,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做恋人。”
赵隽不死心:“那为啥不招你喜欢?”
“我们只能做朋友。”
“为啥不能做你男朋友?”
他们已经下到山脚,大门口有很多卖山货的,程殊楠将棍子放好,蹲在摊位前挑晒干的红枣。赵隽也跟着蹲下来,和他一起挑。
“那我问你,如果做我男朋友,就要结婚,终其一生仅此一人,你可以吗?”
赵隽手里一颗红枣滚到地上,他手忙脚乱捡起来:“不是吧,你这想法,有点老……”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哪有恋个爱就要一辈子的。
程殊楠语气轻松了些:“老土吗?你看,咱俩三观差好多。”
赵隽玩乐惯了,喜欢就在一起,没感觉了就分开,圈子里都这样,同学舍友也都这样,没遇上过程殊楠这种在一起就要一辈子的。
程殊楠将红枣袋子系好,递给老板称重,给赵隽来了个一锤定音:“你只是一时兴起。”
赵隽讪讪的,没说话,他确实是有点这样的,看到程殊楠的样子很动心,接触这段时间以来也觉得很喜欢。来云城玩,也是抱着接近的目的。
程殊楠看着憨憨的,没想到通透得很。
他长叹一口气:“上山之前暗恋,下山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