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了。”
这时,后面一个大个子冲着刀疤男说了句什么,刀疤男回:“别着急,让小少爷好好想想,想不起来再让你们看着办。”
刀疤男这话是冲着后面两人说的,视线却落在梁北林身上。
仓库里的通风扇嗡嗡响着,大门甚至没关,留了一条缝,能看见外面天光黯淡。
梁北林脑子极速运转。他敏锐地发现后面两人虽然穿着便服,脚上却是军靴。大概他和程殊楠一入境,就被人盯上了。
w国治安太乱,边境还在打仗,各种武装力量混杂。他们要是真在这里出了事,根本就不会有人管,当地警察顶多象征性来看一眼。对方不是普通混混,而是亡命之徒。警方不会抓他们,也根本抓不住,最终结果就是不了了之。
梁北林不敢冒险,尽量先稳住对方。
“程家早就没钱了,跟他要钱没用,但我可以给你们。”
见刀疤男不相信,梁北林继续说:“我有一家上市公司,你可以去查。但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筹到钱需要时间。”
刀疤男思考了几秒钟,和身后两人用w国话商量了几句,然后回头和梁北林说:“好 ,现在就打电话,不要耍花样。”
刀疤男拿出一部手机,根据梁北林提供的号码拨出去。
甫一接通,梁北林没一句废话:“沈筠,我这边出了点事,你帮我把存在外公名下的信托取出来,有急用。”
电话里传来沈筠不太确定的声音:“……什么?”
“麻烦你跑一趟国,找他老人家签个字,从公司带着我的人名章过去。”
电话那端静了两秒,沈筠的声音变得严肃:“你什么时间用这笔钱?”
梁北林说:“越快越好。”然后又说,“三天之内能办妥吗?”
“三天时间太短,我尽力。”沈筠顿了顿,又说,“遇到事别着急,我取到钱怎么联系你?”
电话开着免提,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梁北林吐出一口气,说:“我会联系你。”
他自己不必全身而退
挂掉电话,沈筠在办公室疾步转了两圈,骂了一句脏的。
早在十几年前沈筠曾被人盯上,遭遇过一次绑架,那次恰好还在读大学的梁北林和他一起。他被人用枪顶着脑袋坐在车里,给梁北林打电话,说的是“帮我跟婶婶说一声”。
他哪里有什么婶婶,一直和梁北林一样,叫着路清尘哥哥。
后来梁北林准确判断了他的位置,单枪匹马将他从那辆废弃的即将爆炸的车里拖出来之后,沈家人才赶到。
他知道梁北林跟着程殊楠去了w国,眼下远水解不了近火,三天是个期限,他思考了几秒钟,将电话打给沈君怀。
另一边,仓库内的情形暂时稳定下来。
刀疤男用手机查到梁北林的身份,果然是上市公司创始人,即便现在已经卸任董事长,但财富依然不可估量。如此一来倒是歪打正着,逮了条大鱼。
不过刀疤男不敢大意,和同伴严密看守着两人。程殊楠一看就是身娇肉贵的大少爷,不足为惧,但梁北林不好对付。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只要钱一到,这俩人都是个死。
很快等到晚上,程殊楠状态变得不太好,他长久没吃东西,又被绑着,额上冒出冷汗,脸色煞白。
“小楠,”梁北林低声叫他名字,“是不是胃疼?”
程殊楠额头顶着栏杆,极力忍着不适,但这种情况下他不想让梁北林担心,便摇摇头,说“没事”。
刀疤男刚才出去了,仓库里其他两人坐在角落里喝酒,高个子声音很大,另一个长满络腮胡的男人附和着大笑。两人时不时往这边看几眼。
大个子视线下流地扫到程殊楠身上,冲刀疤男说了一句w国语,梁北林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但表情和语气让他觉出不对劲。
刀疤男视线跟着看了一眼程殊楠,回了一句。
大个子猖狂地笑起来,吹了声口哨。
这时候刀疤男从外面进来,另外两人和他说了几句什么,刀疤男大概不想节外生枝,摆摆手。
三人多用w国话交流,偶尔会蹦出一两句英语,“asian sweetheart”突然从大个子口里说出来的时候,梁北林倏然抬头。
刀疤男好像是被说服了,转而坐到桌旁,抓起一瓶啤酒自顾自地喝,没再理他们。
大个子和络腮胡对视一眼,拿了一把匕首走到程殊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