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的黑烟在地面上升起,攀沿至漆黑的天空,好似正在为那股漩涡添加着力量。
城墙垮塌了,像是个高大的巨人被打断了脊梁,仅留下一丝游息证明着它的意志还未被摧毁,但处处留下的恐怖伤口证明了它已经无法再守护任何人。
葛雅芙琳本想通过天色来辨别现在的时间,可惜那厚重的云层已经剥夺了除去白天黑夜以外的精细时段。
心情沉重的艾蒂卡嗅探着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血腥味道。她望着倒塌的高大城墙,心中多出了几分不解。
“这是你做到的?还是他的间谍?”
“还有两天对吗?”戴上兜帽的厄伍伊什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艾蒂卡回忆着自己在赶路途中看见的钟楼:“算上现在的话还有两天半。”
“那就持续两天吧。”他继续说到:“他们对恐惧的感受还不够深刻。”
“你知道这样会死多少人吗?”
“我不能保证,但我不会去进行杀戮。”厄伍伊什看向城墙的残骸:“至少在这里,他们生存可能比死亡更大。”
拉芬平淡的接话到:“没有发现尸体,仅留下数道可进行追踪的血迹足迹。
厄伍伊什深吸着空气中的焦臭味,他失去了那无敌的力量,可却获得了另一种可以与其匹敌的可能。
而这种可能在先前却总是因为各种无谓的理由被牢牢束缚,甚至在脑海中都不能过多的生出思绪,这让他觉得自己错过了许多。
还好,现在那层薄膜已然撕破,看似坚固的阻拦实际上脆弱不堪。
云层攒动着,一条银蛇留下白影,快速的没入黑暗。厄伍伊什望向城区,对眉头稍微舒展的艾蒂卡问到:“你觉得这座城镇里什么最令你印象深刻?”
灰发少女意识到了什么,她明白现在的伊什不会莫名其妙的与自己聊起什么兴趣爱好。
艾蒂卡的眉角低垂了几分,用一种试探与困扰相交的神态语气回应:“扰人清闲的钟楼,在我沉睡之时很多次都被它吵醒,如果不是妮丽姬阻拦我早已经把它砸了。”
已经休息完毕的梦精将厄伍伊什带入了间隙,他抬起手,将自己的意志传达而出,眨眼间,他感受到世界宛若幻梦一般,任由自己的意志更改。
天空短暂的陷入了一阵苍白,不久后,一声骇人的炸响就随之嘣起。
葛雅芙琳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鸣所惊吓,消去了身形。而城内的反应则是激起了一声声女性的尖叫,然后又很快的沉寂下去。
艾蒂卡看向明明已经闭眼但却好像还拥有着某种视野的伊什,忍不住说到:“你——”
一条白炽的细线从天空连接至地表,像是巨斧挥动的刃光般轰然砸地,在早已无人的街道上留下了扩散的焦痕。
浩大的声势仿佛携带来了一阵狂风,以无比的震颤遮掩了少女的话语。
连思维都还未重新链接,又一道巨响从远方的城镇里传来。
“未命中。”拉芬告知着目标明确的厄伍伊什。他握紧拳,以强烈的意志进行着更加猛烈的迸发。随后,短暂的白昼降临于此,与水滴一齐出现。
一时间难以数清的银蛇从高天之上的沉重云层中骤然冲下,以粉身碎骨的气势发出了炸裂的沉吟,撞击着好似仇敌一般的大地。
一道又一道劈下的雷电好似天空的囚笼,将地面上犯下了滔天大罪的钟楼打垮成一堆废墟,碾压为一堆碎渣,灼烧为一摊焦黑。
然而就算如此也还没有停下,已经将附近居民制造成短暂性失聪的霹雳持续不断的落下,落下,就像是取代了不断落下的雨滴一般密集。
钟楼已经彻底消失,只留下了一道浅坑,里面布满了赤红的碎渣,向外溅出的液体迅速冷却着,变作了黯淡的黑色,冷却为了固体。
浑身湿漉的厄伍伊什停下了轰击,他还能支撑攻击,甚至是看不到时限的持续输出,但莫名出现在伊什身旁,在水洼中噼啪作响的闪电令他终于肯停下自己的暴行,不再轰击。
伊什回到了现实,跳跃的酥麻感让他感知到了一种久违的刺痛,可实际上这种幻痛并不存在,可他的记忆觉得它应该存在。
他觉察到自己一种莫名的掌控力已经开始了上升,而这让他更加的清醒,也觉得世界的真实感有些失却。
呆愣的艾蒂卡将视线从远方收回,她望着天,喃喃自语到:“这本就是他能做到的本就是他能做到的不要惊讶惊讶”
“我的小长颈鹿,你果然是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