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论。”
讲台上的老师戴着金丝边眼镜,一派文质彬彬,一看就很有历史课讲师的气质,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偏巧课程又是早八,所以台下一堆打瞌睡的人,好在老师并不在意,只是沉醉在本堂课的西周法制指导思想里。
苏成意看着讲台上的思维导图,一边转笔一边思考。
而身边的某位小班长已经完全放弃抵抗,侧趴在桌上睡着了。
两人来得晚,前排只剩下了靠窗的位置。
此时早晨的阳光灿烂炙热地洒进来,落在她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倒是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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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倾眠本来就生得白皙,这样的光线一照,更是白得趋近透明,瞧着甚至有些晃眼睛。
苏成意撑着下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把她胳膊下面压着的那本《经济学通识》抽出来。
“嗯?”
睫毛颤动了两下,楚倾眠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杏眼里满是懵懂。
“没事。”
苏成意摸摸她的脑袋,她“嗯”了一声,就又趴了回去。
这到底是困成什么样了啊,苏成意想。
明明回宿舍休息就好了,偏偏不惜撒娇耍赖也要来陪他上课。
轻轻叹了口气,他竖起那本《经济学通识》,替她挡住气势汹汹的阳光。
没有阳光直射之后,光线和温度都更适合睡觉。
楚倾眠人如其名,很快就重新眠了。
小班长的睡颜很是恬静,苏成意看了半晌,忽然联想到小时候在乡下院子里散养的那只三花猫。
胖成一团,伸懒腰的时候爪子开花。
明明挡太阳是为了让她睡得更好的,一时兴起,苏成意却又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
是逗猫的手法。
原本以为被挠醒了之后大小姐显而易见会发怒的,结果或许是因为困倦,她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在他手边依恋地蹭了蹭。
像是童年那只三花猫毛茸茸的尾巴扫过手背的感觉。
另一边的徐洋恐怕是见他迟迟不回,所以才改掉了将一句正常的话分成好几段文字发过来的习惯,一股脑发了一大堆消息。
“我终于赎罪归来了!苍天啊,这两天给我累得!!一时间感觉前段时间那个魔鬼教练也是个心慈手软之辈!”
“我去找了辅导员道歉,补了检讨并承诺本学期再也不翘课了;也跟小姨小姨夫他们道了歉,还好他们没有真的跟我生气!”
“但是韩冰也没跟我生气,这是最恐怖的。意总,你说我该咋办啊?”
苏成意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有些奇怪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没看错,是“没跟我生气”,那这有什么可恐怖的。
没想到他这样反问之后,徐洋更加激动了。
“就是这样才恐怖啊!她要是臭骂我一顿倒还好了,我还安心些。”
“那天我追上去之后,她心平气和地跟我说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我刚刚说那些都是按照她的要求做的。”
“但是最后她也没有跟我说该怎么跟她认错啊!咋办啊?!”
苏成意沉默了半晌,发现这是他的知识盲区。
他也不会哄人啊,之前圣诞节那次之后,他最后能做出来的行为也就只是:
在她们两个面前狂刷存在感。
具体表现为借着给陈锦之写歌的由头千里迢迢跑去找她;以二十四孝好男友的姿态黏在楚倾眠身边。
“或许她宽宏大量,已经不跟你生气了。”
苏成意最终这样回复道。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这不太可能,以韩冰的性子,发脾气代表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不发脾气才说明问题大了。
显然连他都知道的事情,徐洋更是清楚。
“啊啊啊啊咋办啊意总,她要是跟我分手咋办?!”
“很有可能。”
苏成意的回复不亚于火上浇油。
“说起来,她虽然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但是完全不回我消息。
冷暴力,这是冷暴力啊!”
徐洋无视了苏成意的上一条回复,继续自顾自地控诉。
“你都给她发什么了?”
“很多啊,我截图给你看。”
徐洋应要求发了好几张截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