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我听到那姑娘被黄忠伟那老畜生当众侮辱时就想掀桌子,可惜这院子里的桌子是石头做的,我掀不动。
可听眼前这老犊子,说什麽黄家绝後我火气再也压不住。
黄秀这麽大的人站在这里,怎麽就无後?女儿就不是黄家人了?
我小时候过年吃饭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我爷从来都让我姐坐他身边,他说我们家重男轻女,重的活从来只喊我跟我哥干,我姐想从井里打桶水,我爷看到都不让。
那时候他总说,我姐是娇滴滴的女孩子,得宠着,以後就算嫁人了,一旦受了欺负,我跟我哥就得去撑腰,让人家知道知道我姐家里有人。
可黄秀呢?
且不说她跟黄苟兄妹关系如何,黄苟一倒下,她就放弃自己的工作回家照顾,照顾到最後,黄二爷压根没把她当家里人。
“咋的你家有皇位还是有矿?动不动就绝後,就你家坏事做尽穷的叮当的,有儿子还能咋的?媳妇都娶不上不还是绝後?”
黄二爷被我怼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愤怒的用手指着我骂到:
“你个小逼崽子懂个屁?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生了孩子跟人家姓,黄家不是绝後是什麽?”
他刚才之所以愿意给我们讲故事,根本不是认可我出马仙的身份,而是为了卸下这些年压在他胸口的大石头,因此骂死我来是一点不客气。
“哼,黄秀姐明儿给自己单开一页族谱,可接让这群丧尽天良的玩意给连累了,打雷劈他的时候刮连到你!”
黄秀被我突然变脸吓了一跳,她似乎没想到我看着和和善善,却愿意为了她跟老东西对骂。
“万生弟,我听你的。”
“你们两个王八犊子!瘟大灾的!给我滚!赶紧给我滚!”
黄二爷被我们气的够呛,胸膛剧烈起伏,目光凶狠的瞪着我们,一手指着门外,另一只手用力的乱挥。
“嘿!老子就不走,你打我呀?你起来追我呀?
你个老不要脸的,还有那个李太爷也活该,他明知道棺材怎麽回事,都到那种关头了还帮你们隐瞒,你们之间指不定有什麽见不得人的勾当!
呸!就你这种畜生还想有後人?还想有儿子?咋的你咽气了你儿子侄子给你摔盆你能原地复活呀?”
我嘴皮子从没这麽麻溜过,在黄二爷面前蹦来跳去,对着他一顿狂喷,黄二爷却不知道被我哪去话问的心虚,眼神竟然闪躲起来。
难道是,李太爷死的活该?跟他们兄弟之间有见不得光的勾当?
我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老东西,他根本不敢与我对视,而是低下头去摸自己的拐棍。
“老东西,你没说实话啊!反正村里当初知道你家买姑娘的人都死了,你怎麽编都行,不过你不说也没事,镇煞棺已经被破了,你就在家等死吧,最好让那姑娘把你撕碎了喂狗!”
我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麽大的恶意,甚至是杀意,不过他这种人,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尸煞就算现在没出来,没了那三口棺材镇压,也早晚过来找他。
我现在说破了,就是让他在绝望惶恐中等死!
“姐,我们走吧。”
黄秀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黄二爷,跟在我身後出了院子。
“你别受他们影响,就当他们放屁,自己都是女人生的,反而看不上女人,这种人都不得好死!”
“噗呲——”
黄秀突然乐出了声,她眼睛里闪着泪花开口道:
“以前我还是在意的,不过你刚刚说的真的很有道理,尤其是,他儿子侄子给他摔盆他也不能原地复活……”
我回想自己刚才的发挥,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回到黄秀家,她情绪好了很多,也不守着她哥尸体哭了,而是去仓房找了囤的土豆白菜给我做饭。
黄秀说她家里从小就是重男轻女,大姐照顾弟弟,她则是等着结婚时换笔彩礼给黄苟买房。
她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家里一切都是黄苟的,她跟姐姐要以黄苟为主,要一辈子帮衬黄苟。
只是黄苟并不娇纵,他总偷偷跟黄秀和大姐说,他是男孩子,男子汉大丈夫,以後要成为姐姐跟妹妹的靠山。
因此黄秀跟大姐,对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丁并没有丝毫怨恨,三人反而感情很好。
黄苟订婚前,他妈就要给黄秀随便找个人家嫁了换钱,还是黄苟跟林芳一起给拦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