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越慌乱,只会让自己处境越危险。
脑子里,不断回忆起这些天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大致的了解是,这个世界的人,几乎每一个人都是神明……不,魔神的信奉≈x4b7e;。
但魔神有很多很多,善悯圣神只是其中之一,且这几天通过新闻,看到不少信徒之间因为信仰不同而发生冲突的。
还有,刚才这个年长护安员说的是‘善悯信奉仪式’,并不是尊称‘善悯圣神’,证明他的信仰并非是善悯。
“怎麽,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吗?”
年长护安员又开口了,语气意味深长。
“不是,我只是在回忆当时的场面。”
“哦?才刚刚发生不超过一个小时,就已经遗忘了吗?”
“我只是在回忆更具体的细节。”
“你只需要实话实说,将当时的情况说出来就可以,并不需要那麽细节。”
“我当然实话实说,但有更清晰的细节难道对你们调查不更清晰吗?还有……”
江渊脸上浮现愤怒,大声道:“这次死的是我的爸爸妈妈,我脑子一直很乱,我需要回想一下有什麽问题?”
“而且你这麽咄咄逼人质问我,你是把我当做犯人了吗?!”
面对江渊的愤怒大喝,年长护安员始终面无表情地观察着江渊,旁边那个年轻护安员手握拳头在嘴边轻咳一声,似在提醒年长护安员。
忽的,年长护安员笑容逐渐灿烂,语气变得异常温和:“小夥子不要激动。”
“我们也想尽快弄清楚当时发生了什麽,所以询问有些着急了。”
“你当然不是犯人,好了,你说吧,你可以慢慢想。”
说完又是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深沉的双眼始终不离江渊的脸。
“今天晚上的时候,我爸妈聊到了我明天的生日。”
“我爸爸说这是我十八岁成年生日,想要宴请亲朋好友来家里一起为我庆祝。”
“但我妈妈不同意,她责怪我爸爸说来太多人饭菜难做,还难收拾卫生,如果非要宴请,那就去饭店。”
“我爸爸觉得在家里宴请会更显心意,他们就为这点小事争吵起来。”
江渊说着,那个年轻护安员一边记录着。
年长护安员没再说话,彷佛在认真倾听。
江渊神色低沉了下来,哀伤在脸上浮现:“再之後,爸爸妈妈给我举行信奉仪式。”
“但是我妈妈却一直在说,或许我可以信奉悲天神,信奉悲天神才能赐予我更强大的力量。”
“我爸爸顿时就生气了,和我妈妈大吵了起来,言语中甚至攻击我妈妈她背叛了善悯圣神,说她是不是异端。”
“晚餐的时候就已经吵过架了,这次吵架让我非常的心烦,我更喜欢和睦的家庭。”
“但我又插不上话,於是我就跑了出来,准备吃点烤串喝点啤酒,等他们冷静了再回去。”
“可是……可是谁想到……”
说到这里,江渊已经满脸悲伤,声音都带着些哽咽。
年长护安员眉头不知何时皱了起来,掐灭了手中的烟蒂,凝视江渊许久,扭头低声在年轻护安员耳边低语了两句。
很快年轻护安员起身朝外面走去。
年长护安员也不说话,点燃了第三支烟,慢慢抽着。
他不说话,江渊自然更不可能说话。
多说多错,气氛渐渐压抑。
待得年长护安员第三支烟快抽完的时候,年轻护安员回来了,目光淡淡扫过在那悲伤的江渊,俯身在年长护安员耳边说了什麽。
“小夥子,不对啊。”
年长护安员眼神渐渐冰冷,淡淡道:“我们刚刚去确认了一下。”
“如果你的妈妈改信悲天神,那麽为何你家里没有悲天神的信奉品?”
江渊眼中满是迷茫:“这我不知道了啊,但这就是我听到的,至於我妈妈为什麽突然让我信奉悲天神,我也不清楚。”
年长护安员右手放在桌上,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麽。
大概半分多钟后,他忽然站起身来,点了点头,满脸微笑道:“那麽好,谢谢你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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