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小道上,周白叼着教书先生,孩童则紧紧跟在他身旁,和他讲述这次前往莱阳县考试的经过。
从孩童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这次的落榜还是十分在意的。
但他的话语却恰恰相反。
“蛇仙大人,这次回去以后我就再也不要读书了,我要和爹学习种地,顾好我家的一亩三分地,照顾好爹娘,以后和二妞结婚生孩子,爹娘说了,二妞她家和我们家的关系很好的,只要爹娘上门提亲,二妞的爹娘一定会同意的,要是我不考取功名的话再过四五年应该也就到婚配的年纪了,到时候蛇仙大人要来喝我的喜酒啊!”
孩童仰起头看向比自己不知道大多少倍的周白。
周白低头看向他,然后点了点头。
“您答应了!”
孩童兴奋的向周白确认,周白再次点头。
来到距离村子不远处的山头时周白将教书先生放了下来,然后大摇大摆的向大山深处走去。
他不会进村,那样只会徒增恐慌。
孩童艰难的背着先生往村里赶去,连行李都顾不上拿。
村里的百姓这几天也都在焦急的等待他们归来。
孩童他爹更是和几个关系不错的汉子日夜守在村外的小道上等待。
然而当那个他们心心念念的身影出现在小道上时众人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了。
众人连忙上前将先生接过去,孩童他爹弯腰抱住自己的儿子,却摸到了儿子身上的一层血污。
他颤抖着问道:“文儿,你,你和先生在路上碰到啥了!”
有亲人在旁,孩童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敢大大方方的爆发出来了。
他一把抱住爹亲放声痛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爹见到孩子这样,鼻子一酸也哭了出来。
众人见状只好先将他们带回村里去,而且先生受的伤并不轻,又经过一路颠簸,此刻已经开始发烧了,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会死的!
周白盘踞在某座大山顶部,看着孩童被人接进村子里才摇晃身躯向莱阳县方向走去。
……
翌日早晨,为儿子举办了一夜庆功宴刚刚睡下的刘保才突然被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他刚想发火,却发现面前站着的人竟然是县太爷。
心中的火气瞬间消散,刘保才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陪笑道:“太爷,这一大早的您怎么来了,小儿高中这事全都仰赖您帮衬,今夜我在府中为您单开一席……”
“住口!”
县太爷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一声,直接将刘保才吓得跪了下去。
但前者明显没消气,指着刘保才就是一通怒骂:“你这条疯狗,就算要杀人,也不用派十几个打手去吧,派也就派了,怎么全都死在山道上了,现在这件事闹得全县皆知,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州府老爷耳朵里去,到时候这锅你背还是我背!”
县太爷本来心情好好,结果一早起来就被师爷告知在莱阳县通往南山村的山间小道上莫名出现了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虽然面目已经无法分辨,但县太爷心知肚明,那绝对是刘保才家的打手。
他当即便让师爷封锁消息,千万不能让这消息传出莱阳县。
可师爷却告诉他当时发现尸体的是一伙上山砍柴的樵夫,人数足有七八个。
发现尸体之后大部分樵夫都惊慌的赶回了家中,此刻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还有好事者前往查看。
尽管县太爷很快便让衙役前往驱赶老百姓,但此事泄露出去已成定局,所以他才会怒气冲冲的来到刘保才家中。
而刘保才听到县太爷的一番说辞也是头脑发懵。
昨夜他和县里的几个富商推杯换盏,到现在脑子都没清醒过来呢。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手脚一下就变得无比冰凉。
“你,你说什么,那些人都死了!”
这句话一出口便代表他承认了死在山道的是他的人。
县太爷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孙子拍到地板里去。
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出去,屋内只留他和刘保才两人。
“你说,现在怎么办!”
他看向刘保才,目光阴冷的问道。
刘保才此时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懊恼的说道:“不可能啊,他们怎么会死!”
“衙役回报,说是有野狼袭击,他们的五脏六腑尽数被刨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