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司母缓过一口气,到厨间端那药材已经过去数分钟时间,再拖下去怕是要原地得道升天?
“爹,孩儿观你气息一直不够顺畅,且去厨间看看娘药材熬好了没有。”
“不!”
声音撕心裂肺,明显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待司晋辰满脸疑惑转过头去,眉头紧锁之时,司父又恢复了那副脸色惨白,虚弱无力的模样。
“再……再……帮爹,弄弄……”
帮你弄弄,怎么个弄法?
司晋辰站在床边,实在是无从下手。
司父意识到言辞有些不妥,又改口道:“帮爹顺顺气。”
无奈,司晋辰只好作罢,再次坐到床边,帮司父捣弄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司晋辰开始感到乏力,手弯甚至已经麻木,司父还是死死逮住他,不肯让他走。
终于,司母踉跄着从门外走来,无比小心地端着一碗色泽不怎么好看的药汤。
“孩他爹受苦了,上一副药响午时饮尽了,这碗还是加紧时间现熬的!”
恰巧这时,司晋辰从司母手中端过药碗,入手一片冰凉,也不曾见一丝热气。
哪有半点现场熬制的样子。
司父看出其中端倪,瞥了一眼司母后,悄无声息对着药碗吹了口气。
顿时间热气腾生,碗边温度灼手……
“竟然还有如此把戏?”
一切不过瞬息时间,司晋辰只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舀起一汤勺药送进司父嘴边……
一碗汤药下肚,司父的神色大有好转,能走,能跳,似有生龙活虎之能。
嘿,这郎中医术真是绝了,每次都管药到病除!
夜已深,天边皓月当空,丛林中几只蛐蛐儿走着小曲。
一家老小围坐在一起,司晋辰终于是吃上一口热菜,面前的大碗菜肴堆积如山。
二老满脸堆笑,好吃好喝伺候着。
只有两天,可不能把这人丹喂瘦了!
“晋儿,你最喜欢娘做的鸡丁了,今日特地宰了几只……你怎么还不动筷?”
几只的肉就缩水成半边瓷碗大小?
吃鸡,黄鼠狼的本性!
司晋辰回想起鸡圈一地鸡毛,自打蛋中孵化就养起的七只老母鸡,今天怕是无一幸免。
“爹,娘,孩儿吃着呢。只是太过忧心爹的身体,胃口此时有些不怎么好……”
司母听完起身端来一碗鸡汤。
“晋儿,胃口不好就喝些浓汤,混着党参炖的,大补!你爹吃了些许,就剩这一碗了。”
司晋辰看了眼汤上的漂浮物,心中苦闷,怕党参是假,助眠的药物是真吧?
“咕噜……咕噜……”
二老“恶狠狠”的注视下,司晋辰只能将鸡汤一饮而尽。
饭过三巡,司父借着身体不适的理由,早早卧进自己的房间。
独留二人对坐。
“晋儿,你可有相中的姑娘?明日换了钱财,娘亲自给你说媒去!”
相中的姑娘……
司晋辰还真对县令家的姑娘有几分好感,不过人家有钱有势,药材换来的那丁点哪能入得了人家的眼?
还是断了心中想法,不要让司母去丢人了。
“既然晋儿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娘自个做主,让王媒婆给你探探许家姑娘的口风?”
许家姑娘?
那个身形令人望而生畏,单单画像就能令魑魅魍魉退避三舍的许姑娘?
算了,随她去吧……
反正那许姑娘眼光高傲得很,一心想嫁给县中权利滔天的老爷,断然会拒绝。
“劳烦娘费心了!”
司晋辰捏了捏口袋内替司父捣鼓时趁机拔下的毛发,随即换上一副盈盈笑脸。
“娘,孩儿有些时日没替您梳头发了,正好试试昨日曹兄赠与的牛角梳。”
“他说,此梳有三绝。”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傻孩子,娘有你一个就够了,要那么多子干嘛?”
“梳吧……”
司晋辰编得头头是道,让司母实在没有理由拒绝。
随后轻轻拿起那副牛角梳,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情,开始为司母梳理起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