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府衙……
淮南郡守将县令的求助信递给了身旁的萧廷瑾。
萧廷瑾接过纸张,眼神在字迹上一行行地游走。
他的面色在阅读的过程中逐渐变得凝重。
“这钟奎与司晋辰失踪之事颇为古怪,我预感这其中大有文章。”郡守轻声道。
萧廷瑾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如果我所料不错,二人或许就被关押在郡城之内。
这座城市如同复杂的迷宫,表面看似平静,但内里却暗流涌动。
恐怕有许多人都不服郡守的管束……”
郡守沉吟片刻,道:“好,立即派遣麾下最精锐的衙役,查清此事。
顺便给他们来个杀鸡给猴看,让他们也知道,我身为郡守,不是他们能招惹起的……”
萧廷瑾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郡守府,踏入繁华的市井之中。
送信的云缺赶紧跟了上去。
都没敢抬头说话。
当时要不是他尿急,到远处草丛小解,毒药发作时,对方早已扬长而去。
并没有发现他,不然哪里来的机会,将这事呈给县令他老人家,哪来的求助手谕?
等到了府衙的外面,萧廷瑾才道:“我和钟奎向有交情,这一次,也算帮他一个忙,至于你嘛,跟着我就是了,一旦这钟奎救出来,也是你大功一件。”
云雀连忙点头道:“不敢不敢,师爷能够仗义出手,在下已经感激不尽哪里,只盼着能够救出钟捕头,还有司晋辰兄弟,已经心满意足了,哪里敢贪图功劳……”
萧廷瑾呵呵一声,没有再说话。
健步如飞,很快就在他们的身后,跟随了十几名衙役。
各个都是身形彪悍之人。
让云缺看得咂舌。
不愧郡里的衙役,看起来,可比他们县内的威风多了。
离开府衙,萧廷瑾开始在各个街道布下天罗地网,暗地里调查各种蛛丝马迹。
他对钟奎和司晋辰的名字派人做了口口相传,与此同时,也偷偷观察了几家酒楼与青楼。
因为在混乱的情势下,这些地方往往是最容易藏匿之处。
终于,萧廷瑾捕捉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就在昨日下午,有人看到第一镖局的人,驾着五辆马车进入城内。
车里面到底有什么,或者说,有什么人?
守城的兵卒没有敢过问。
但这样的派头,这样的架势,让人记忆犹新。
“第一镖局,呵呵,也早就该那你们开刀了。”
萧廷瑾拿定了主意,不管这事情和第一镖局有没有关系,都要去第一镖局,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这样的机会不利用,什么时候还有?
下午的时候,萧廷瑾手持公文,已经站在第一镖局的大堂中央,他的衙役们排成两列,目光冷漠地扫视着堂内之人。
舵主石无痕则坐在主位上,身后挂着一幅题字“忠诚勇猛”的字画,似乎在无声地点评这一刻的氛围。
众镖师一个个站在院落中,看似围观,其实,各个屏气凝神,就等着动手。
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让云缺看得咂舌。
“萧廷瑾,我与官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凭什么打破我镖局的清净?”
石无痕的眼神如鹰隼一般,目光与萧廷瑾交缠在一起,仿佛要看穿对方的内心。
萧廷瑾淡笑一声,道:“石舵主,不是我要打破你们的清净,而是有人抓了下面县衙的捕头,这样的事情,郡守听到后勃然大怒,让我下来彻查。”
“那就查到我这里了?”
“本来不是的,只是听守门的兵卒说,昨日你们镖局有五辆马车回来,进入郡城,那马车里面有什么?可没人知道。”
“你怀疑我藏人了?”
“那倒不是,只是兄弟公务在身,郡守若追究下来,实在担待不起,所以,哪怕走个过场,你也让我在你的第一镖局到处看看,放心,我手下的衙役都有规矩,更何况,他们也不敢在你的第一镖局毛手毛脚……”
“呵呵,你是不把我石无痕看在眼里啊。”
“抱歉了,”萧廷瑾拱了拱手,道:“实在上面压得紧,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当差的,伺候郡守的,稍有差错,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石无痕笑了笑,眼神中掠过一丝讥诮,“哦,那你就随随便便带人搜我的镖局,想过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