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看着它变好,都有感情了!”
柳莲二:“昨天欢送会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不舍。”
日暮月想起了昨晚他和网球部大家的疯玩。
“有不舍的,在心里。”他煞有介事地道,“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腼腆的人,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用笑容掩盖。”
柳莲二不为所动:“真正腼腆的人说不出这种话。”
“你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嘛。”日暮月推着他的后背往前,“不是说要去参观我的学校么,走快点走快点!”
柳莲二差点一个踉跄,望着下方看不到尽头的阶梯,怀疑幼驯染想谋害他。
他有证据。
柳莲二反手攥住日暮月的手腕,一字一顿道:“我自己会走。”
日暮月:“哦。”
坐出租车达到车站,他们换乘了电车,顺带在上面吃了午餐,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京都。
高专的安排很贴心,派了专车来接。但日暮月是不会感动的,问就是本来还有好几天假期的他被要求提前开学了。
这也是为什么柳莲二会有时间陪他过来的原因。
一想起这个,他就悲伤到无法言喻。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声呐喊。
司机大叔从后视镜中看到后座的黑发少年,紧紧闭着嘴。
咒术师嘛,都是奇奇怪怪的。
他懂,他都懂。
柳莲二将他的手从乱糟糟的发间拿下来,阻止幼驯染继续当显眼包:“阿月,你吓到人了。”
日暮月霎时收起表情,抬头看见了司机大叔慌乱移开的眼睛,态度良好地说:“抱歉呐,大叔。”
“不,我没事。”司机大叔眼中满是慈爱。
看起来正常,还有礼貌的咒术师少年,总是惹人喜欢的。
“大叔,您知道这一届的新生都是些什么人吗?”
司机大叔目视前方,笑容和煦道:“这一届的新生啊,不就是你吗?”
日暮月先是一懵,然后表情凝固:“我?”
司机大叔:“嗯,你。”
日暮月确认:“就我一个?”
司机大叔脾气很好地答:“对。”
日暮月的沉默震耳欲聋,柳莲二也不遑多让,或者说更甚。
作为一个生长在普通社会中的少年,他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学校的新生是个位数的。
知道你们咒术界人少,但也没想到少成这样。
“不是,东京校都有三个新生,整整三个哦,我们京都校只有一个人,这合理吗?”
柳莲二沉思:三个,很多吗?
司机大叔无辜脸:“这我也不知道啊。”
“难怪我问的时候表姐说什么入学之后就知道了,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日暮月产生了被欺骗的愤怒,“转学,我要转学!”
司机大叔老神在在:“那同学你得亲自去跟乐岩寺校长说。”
进了京都校的门还想跑,没那么容易。
日暮月脑海里浮现出校长古板严肃的脸,不敢吱声。
但是,司机大叔前后反差是不是太大了,判若两人了都!
由此,他真诚发问:“大叔,你双重人格?”
还我亲切憨厚的大叔啊!
司机大叔笑而不语,脚下油门一踩,那叫一个风驰电掣。
日暮月因为惯性撞向前座椅背,还好他手快撑了一下。
柳莲二把他拽回座位,表情是十分复杂:“阿月,咒高真的是一所正经学校吗?”
其实他更想问眼前的大叔是正经人吗?就这架势,说是要拉他们去买了都他都信。
如果是往常,日暮月能很坚定地回答“是”,可现在,他迟疑了。
最终他道:“明面上绝对合法合规。”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不出意外他未来四年都要在这个学校度过,因此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种羞耻感,类似于因家丑被宣扬出去而蒙羞的感觉。
两个少年对视,皆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沉重。
一个小时后,司机大叔将他们放在高专的门口,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说了一句:“日暮同学,开学快乐。”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非真心,日暮月都笑不出来。
世界上还有对一个学生说开学快乐更残忍的事情吗?
没有了。
这时,校门口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