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好了,下一个。”
王一行喉咙呛进了灰尘,他咳了几声,如死鱼般靠在废墟上,“若这也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话,格局就小了。”
逍遥天境的高手在她手上走不过十个回合,这年纪!这身手!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这简直就是个怪胎!
萧若风看向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无天,眼波微晃,没有理会王一行的惊叹。
无法见无天就这么被解决掉了,心头一凉,他面对的人即便不是西楚剑仙,却也叫他惊疑不定了,他仿佛在努力说服自己什么,“儒仙明明不会武功。”
“我年轻时看过一本书,叫《酒经》,里面有一种酒,可以不断提升功力。我已经喝了几十年了,也该是个高手了。”古尘朗声长笑,他一挥剑,满园本已渐渐平息下去的尘土再度卷起。
败局已定,无法连无天的尸体也顾不上了,他转身就朝乾东城外的方向跑,可破风军早就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他进来时虾兵蟹将拦路不足为惧,如今到了他想出去的时候,后路却被一道纤细的人影堵死了。
那人打着伞,伞上的红梅开得正艳,伞下的人笑着如同三月的春风,却叫他不寒而栗。
“古莫的剑法我学过,何谓绝世,不过天上地下过往明天,再无此人,无此一剑,我学了那么久,总觉得比古莫还差了几分。若是到了九泉之下见到他,该被他笑了。”
漫漫黄沙,朔风古道,剑歌塞上,天地辽阔。
无法口吐鲜血,风沙如同锋利的剑刃在他身上割出道道血痕,剑气横扫,他一个趔趄倒在了东方既白脚边,那双蓝灰色眼眸淡淡一扫,随后收起长伞,伞尖向下刺入他的心口。
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小姑娘,我这剑如何?”古尘缓缓落下,坐回了他原先的琴案边,不换就像弹指一现般弹指一去了,他抚动琴弦,虽是问话,深邃的眼底却浮现出了几分回忆的目光。
东方既白徐徐吐出一口气,甩去了伞尖上的血水,“美。”
“美?”古尘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意外。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别样的风景,自然美。”她轻轻一抚鬓发,她这二十年困于无边无际的千里海域,若非此次机缘巧合怕是一生都无法进入中原,无论是天启的冰雪,还是乾东的风沙,她都是无缘得见的。
古尘低头思索了片刻,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无法无天一死,原先院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东方既白微笑着看向古尘,“好啦,碍事的人没了,古先生可以跟我走了么?”
刚刚见过东方既白的身手,满院子的闲杂人等都知道以她的武功就算所有人加起来也拦不住她,她要把古尘带走,谁挡得住,况且,她是人家的徒弟请来保师父的。
一片静默中,一道白色的人影出现在了古尘面前,他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一手按在了剑柄上,“既然知道先生是儒仙古尘,在下便更不能放先生走了。”
东方既白好看的眉毛顿时皱了起来,她直勾勾地看着萧若风,蓝灰色的眼里清晰地表现出一连串的话:不听话,不懂事,不乖巧,不上道……
越想,她的眉毛就皱得越厉害,最后甚至撇了撇嘴,一把提起那长伞往地上一插,土块顿时四分五裂。
萧若风的掌心冒出一把冷汗,他从东方既白手里把人带走的可能性为零,何况古尘并非不会武功,怎会轻易束手就擒。可如今这局面,他只来得及想出一个对策……前面,气得把伞戳地上的姑娘忽然身形一晃,摇摇欲坠地朝前方倒去。
这……
他没来得及想其他,脚尖掠地来到东方既白身边,伸手扶住了她即将倒下的身体,纤细的腰肢软弱无力,面容楚楚多了几分苍白,眼眸半阖着,卷翘的睫毛贴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可怜。萧若风心头跳了两下,眉宇间多了一丝担忧,“你……”
难道是她刚刚和无天交手的时候受了伤?
不对,无天一直在被动防守根本没有机会出招,她应当是毫发无损的才对,可若她是强行提高境界方才压制住无天,那她或许为此受了内伤也不一定……
正想着,他就要伸手去探她的脉象,后颈忽然一痛,萧若风当场失去了意识。
垂下的两只细腕轻抬,架住了被点了睡穴的萧若风,前一刻还弱柳扶风的东方既白直起腰眯眸看着不假思索就冲上来扶她的人,“这么好骗?”
古尘依旧在树下抚琴,似乎对这一来二去的变化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