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海不是你知道的东海,万一回去了指不定就再也回不来了,你当真愿意丢下这里的一切跟我回去?”
萧若风看向窗外,鳞次栉比的街舍仿佛无边无际,天启城那么大,大到此刻身在此处的他看不到巍峨的城墙,可天启城再大,也是樊笼一座。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座城,我迟早是要离开的。”
听出他语气里的怅凉,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感觉他此刻的目光颇为沉重,和以往格外不同,“你和你的兄长关系那么要好,当真舍得离开?”
那位同样身为王爷的兄长,说是萧若风唯一的亲人也不为过。
萧若风放下那些复杂的心绪,他摇了摇头,“待天下安定,百姓安居,我也想同诸位师兄一起往那江湖去。”
东方既白挑挑眉,仿佛从他的话语中察觉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不过见萧若风不想再多说的样子她便没有多言,而是当着他的面伸出手掐指算了算。
“你还会算命?”萧若风这会是真有些讶异了。
“不会。”她老神在在地丢出一句话,“既然要等你放下这里的一切,我就得算算我有多少耐心。”
他默了默,随后问道:“有多少?”
东方姑娘伸出三根葱白的手指。
萧若风犹豫了一下,“三年?”
蓝灰色的眼眸浮起一丝促狭,她晃了晃手指,“再猜。”
“……三月。”
东方姑娘微微一笑,“三天。”
萧若风哭笑不得。
三天,大概只有东方既白现在提刀进宫把太安帝拎起来写传位圣旨才有可能做到,可这种事,天下第一的学堂李先生不会做,东方既白……也不会。
应该不会,吧?
等东方既白吃完早饭,便和萧若风一起乘马车回学堂了。他们回去的时候,百里东君还躺在屋子里睡得昏天黑地,一连十个时辰的大考着实令他累得不轻,任凭雷梦杀在门外怎么唤他就是不肯醒过来。
两人来到百里东君住的的院子里,见雷梦杀一个人坐在外面,萧若风不由问道:“他还没醒?”
“醒是醒了几次,又跟猪一样的睡过去了。”雷梦杀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一个初试罢了,至于如此吗?”
“若认真参加了大考,的确会如此。初试对他这样的人来说,通过不是难事,过程反而是最重要的,这十个时辰里,他需要仔细观察那些接下来可能成为他对手的人。”萧若风淡淡地说道,“一会儿学堂的武试签就会送来,三日之后,他的对手……”
“是谁?”穿戴整齐的百里东君推门走了出来,他在两人进门的时候又醒过来了,断断续续睡了三四个时辰,这会儿他的精神总算好了一点。
萧若风微微一笑,“你希望是谁?或者不希望是谁。”
“有个叫叶鼎之的,我不想和他打。”百里东君扭头,东方既白在院门前安抚飞过来找主人的劫海,他冲她问道,“东方姐姐,我现在和叶鼎之对上有多少胜算?”
东方既白顺了顺又被丢下一晚上有点炸毛的劫海,闻言嗯了一声,“没有呢。”
雷梦杀只是负责送百里东君去千金台,并没有露面,因此对入选的考生还是有些好奇的,“那还有别的人你能打过的吗?”
这话说的,好像他一个都打不过,只能勉勉强强从里面挑个矮个子碰瓷一下似的。
“那个叫诸葛云的也奇奇怪怪,不过他昨天被东方姐姐打了一掌,不知道会不会落下伤,他用的那奇门遁甲之术邪门得很,我不懂这些,头疼。”
萧若风含笑点了点头,“看来的确是很认真地看了,这两个的确是最难对付的。”
东方既白的声音这时又轻轻飘了过来,“最难对付的那个,你们仨加起来都要头疼。”
雷梦杀一愣,“有这么夸张?叶鼎之?”
萧若风摇了摇头,刚刚回来的马车上,他也和东方既白聊了聊这次入选的考生,撇开那些弹琴下棋的世家公子不说,剩下的人个个都有不浅的武功在身上,已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原本他以为叶鼎之会是一个劲敌,谁料东方既白却叫他去查查那个被她一掌打伤的人。
邪门得很,她也说了和百里东君一样的话。
这个感觉萧若风也有,只因他比旁人更清楚诸葛这个姓氏代表的含义,所以他的怪异之感会少一些罢了。
诸葛一族是很特别的一个家族,他们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结群隐居,很少有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