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好的证据呈了上去,太安帝没有什么表示,倒是以浊心为首的五大监颇有微词,觉得那个名叫诸葛云的凶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去很是可疑,他们试图往朝中几股势力身上泼脏水,萧若瑾和萧若风防范得及时,没有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来。
看得出来,和五大监在暗中合作的青王想借叶鼎之的手将学堂再次搅合进浊清的死里,听霜却回来禀报,昨日似乎有学堂外的人和叶鼎之匆匆见了一面。眼下的风波看似已经过去,实则还会成为将来某件事情的导火索。
萧若风舒了口气,“总归会一件一件解决的,不碍事。”
和几位师兄分开之后,萧若风信步往外院的方向走,穿过内、外院之间的小门,他犹豫了一下,转身朝着叶鼎之住的地方走去。
叶鼎之没有拜入学堂,按规矩只能住在学堂外院的客院里,东方既白也是一样。萧若风在去找叶鼎之之前,想起昨天说要自己搬回自己窝里睡觉的东方既白,便转了个弯想着先和她说一声。
到了东方既白的院子门口,里面传来一两声熟悉的轻笑,里头有人说话,他一走上台阶,就看到东方既白笑眯眯地抱着不太安分一个劲想往外爬的小狮子,“你若是感兴趣我倒是可以把唤灵术教你,这样你不光可以和它说话,还可以和所有鸟兽虫鱼说话。”
“师父若能相授,弟子自当感激。”旁边,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看着抱着小狮子逗弄的女子也不自觉带上了笑。
东方既白微微颔首,“先说好,唤灵术可是比武功难学多了,这东西很看天赋,有些人学了一辈子也听不懂一声鸟叫。”
垂在地上的裙摆被另一只小狮子努力地扒拉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东方既白,似乎在请求她把它的小伙伴还给它。
“就你俩亲,好像我活生生拆散你们似的。”东方既白好笑地把凌珑放下去,两个小家伙顿时凑到一起相互轻蹭着,她点了点凌泉的脑袋,“要不等你们俩长大以后直接凑成一对好了,我养的这么一堆,居然只有一只小狮子是母的,你也走运了。”
叶鼎之闻言轻笑,看着她的目光里下意识露出温柔之色。
东方既白俯身逗凌泉的时候看到了院门口的萧若风,蓝灰色的眸子波光一闪,“怎在门口站着,不进来吗?”
萧若风敛好神色,迈步平静地走了进来,“我只是来找人路过这里,刚好发现要找的人也在,有些惊讶罢了。”
东方既白看看他,又看了看叶鼎之,“找他?”
她皱起了眉,“不是来找我的?”
萧若风神态自若地上前牵起她的手,“到这里来自然是为见你的,我也说了是刚好。”
她说那三只大猫已经习惯了住处,所以就回自己院子睡了,两人一个在外院一个在内院,萧若风早出晚归很忙,东方既白又不是个会主动上门的性子,他要是不来,她准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
东方既白拽了拽他的手,似乎也注意到他眼底的青黑,眉头顿时一皱,“怎么我才一天不看着你你就不好好休息?”
萧若风刚想否认,心思一转又轻咳一声,坦言道:“昨夜看公文看得晚了些,下次注意。”
叶鼎之站在两人身旁,悄无声息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没有插话也没有其他举动。
倒是东方既白记着萧若风是有事找人的,便起身让他在自己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不是有事找我徒弟么,说事呗,我带它们两个进去喝药。”
她招呼着两只个头还不到小腿的小家伙进屋,看着它们笨拙地翻过高高的门槛,前脚一个后脚一个摔在屋内的地上,唇角一扬完全没有上去搭把手的意思,就看着它们歪歪扭扭地站起来脚步踉跄地跟在身后。
东方既白一进屋,院子里就剩萧若风和叶鼎之两个人。
萧若风看了眼旁边空着的石凳,淡淡道:“坐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东方既白不在的缘故,又或是和萧若风接下去要说的事情有关,院子里的气氛一改之前的轻快,变得有些沉凝。
叶鼎之看了他一眼,撩袍在石凳上坐下。
冬日的午前,阳光逐渐趋向懒怠,一处静谧的小院,两个对坐的年轻公子,他们一样穿着白衣,一样面容俊美。
“在学堂待得如何?吃住可还习惯?”萧若风语调客气地挑起了话头。
叶鼎之垂眸道:“没什么不习惯的。”
毕竟曾经的他也在这座繁华的城池,在那座被查封的将军府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