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湖石劈碎和伸手让萧若风拉住之间选择了后者,身体的重心被人拉着一歪,腰也跟着下沉。
“左腿。”
她垂眸往下一瞅,学着萧若风的样子在冰面上一蹬,上半身朝右边倾斜,在邻近湖岸的冰面上擦出了一道深深的冰线,随后慢悠悠地沿着平行于岸边的方向滑了出去。
萧若风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在牵着她的掌心里捏了捏,“我还没教,你怎么冲出来了。”
想无师自通的东方姑娘翻了个白眼,看霜却滑的时候觉得挺简单的,哪知道会这样。
萧若风带着她滑了一段直线,随后便慢慢绕起了弯,东方既白乖乖按他说的收腿摆腿,虽然不是无师自通,但却是个一点就会的天才学生。
见她一个人兴冲冲地滑到前面去,萧若风弯唇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夹杂着雪花的北风吹散了她鸦青色的长发,烟灰色的鲛绡仿佛和冰面融为一体,他想,若此时在她腰上系一根鲜艳的红绸,定会很好看。
正想着,他就看到了曲水台那边的水榭四周悬着的红色纱帐,心思不免游移。
“风华公子。”前面传来懒洋洋的女声,他回过神,只见那遗世独立的女子背对着前行的方向,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地往后滑步,俨然是熟手风范了。
嫣红的唇微微扬起,一双碧波荡漾的水眸冲他眨了眨,“太慢了我就不等你了。”
萧若风笑笑,却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折回岸边,在路过曲水台的时候忽而抽剑出鞘,他的动作很快,暮初和霜却只看见他们主子忽然折返,紧接着就是一道剑光,还不曾看清他是如何出剑的,檐下就飘落一截红纱,随风卷入了萧若风掌心。
东方既白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去而复返,翩翩公子手执红纱掠过冰面,颇有一番风华,她眯了眯眼,看着那条一丈长的红纱在公子如玉的手指下系上自己的腰,一双蓝灰色的眸子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她捻着两侧垂下的轻纱原地转了一圈,“我小的时候看到那些小屁孩常常卷着不知道从哪里扯来的帆布上蹿下跳,假装自己是会飞的仙人。”
可惜啊,那个时候的她连块破布都没有。
萧若风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他们没有见过你,自然对仙人有诸多误解。”
东方既白怔了怔,随后轻轻一笑,“我以为你眼里的仙人是你师父那样的呢。”
怕不光是萧若风,世人对仙人的想象,应该就是李长生那样的。
萧若风摇摇头,“师父于尘世之外,给人的感觉可望不可及,你们不一样。”
东方既白挑了下眉,“哦?那我是可望又可及咯?”
他依旧摇头,“于他人,你是天上月,于我而言……”
顿了顿,萧若风继续道:“是心上人。”
他说得认真,东方姑娘冷不丁接了一记直球,视线一通乱飘就飘到了别处,回过神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身体倒是先于意识反应过来,仙人般的身姿一下子掠出几步站定,一张毓秀妍丽的面容顿时露出一丝尴尬。
萧若风站在原地看着她强装木然的神色,唇角轻勾。
她害羞了。
东方姑娘视力好,哪怕隔着冰雪她也看得清某人嘴角的笑,她顿时撇撇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反倒惹得对方唇角的笑容扩大,不加掩饰。
哼。
她猛地一甩腰间的红纱,柔软的纱带在萧若风腰间一拂,只听得一声金铁的铮鸣,昊阙再次出鞘,被鲜艳的红纱缠住剑柄,嗖的就到了东方既白手中。
东方既白掂了掂昊阙,这柄被称为人间正气第一剑的名剑上缠了一缕惹眼的红纱,多多少少带了那么一点子邪肆的味道。
萧若风被夺了剑也不恼,只是温声提醒道:“剑气锋利,小心伤到手。”
那宠溺纵容的语气,活像是在对待自家作天作地的小祖宗。
东方既白瞅了一眼,她是什么境界,能被剑气伤到就有鬼了。只见她一拂袖,缠着剑柄的红绳灵巧地在她周围划了一个完美的圆弧,剑气割裂冰面带起一阵冰屑,被风吹卷成茫茫雪雾。
一截鲜艳的红纱从纯白的雪雾中如游龙般飞掠穿梭,围绕的中心忽然腾起一道强风,吹开了弥散的霜雪。此情此景,蓦地让萧若风想起了三师兄,李长生门下的三弟子顾剑门,他手中有一把名剑月雪,传闻拔剑出鞘时能斩断天空中的雪霰。
他想,大概就是眼前这般场景。
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