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道,“饿不饿?要不要用点心?”
早上赶着时辰进宫,路上只吃了些糕点垫垫肚子,回来的路上直接睡着了,她今天还没用过正经的早膳,别是被饿得不想睡了。
东方既白唔了一会,点点头。
那就是真饿了,萧若风连忙起身出门吩咐暮初准备,她下床在衣柜前挑拣了一下,那件流光溢彩的鲛绡挂在最显眼的外侧,她想了想新婚女子要穿红衣百日的规矩,最终还是拿了挂在它后面的红色披风。
萧若风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随意梳了个发髻,束起的青丝之间一根红绳缠绕其中,虽然朴素但却格外雅致,望着铜镜中螓首蛾眉的绝色容颜,他弯了弯唇,缓步走到她身后,“我有礼物给你。”
东方既白没有回头,镜中的女子挑眉看向她身后的男子,“什么礼物?”
萧若风的手臂掠过她的颈间探向梳妆台上放着的一摞锦盒,压低的呼吸落在耳边挠得她耳朵发痒,东方既白微微侧过头,碧波荡漾的眼眸睨向身边的家伙,朱唇略掀,玉颈后仰在他的下颌上啄了啄,舌尖轻扫,大有要挠回来的架势。
“等会儿再亲。”萧若风哪里招架得住,伸手摁住怀里作祟的媳妇,明明像狐狸一样爱使坏,怎么就和龙沾上边了……
东方既白轻哼一声,脸颊忽得被人轻轻一掰,视线不由看向在她面前打开的匣子,里面放着一对人工装饰过的珊瑚犄角,红色之深深到有些发暗,隐隐可见其上如波纹般紧密环绕的生长纹。
她自幼生在东海,海里稀罕的东西见过很多,因此一眼就能分辨出这是品质极好的血玉珊瑚,可比她之前戴的那对白珊瑚要珍贵多了。
嘴角微微上翘,她懒洋洋地往他怀里一靠,“这算不算定情信物?”
萧若风拿起装饰在发梳上的血珊瑚小心翼翼地插在她柔顺的发丝间,“你若说定情信物,那可能得用凌霄的毛。”
仿佛听到主人提了它的名字,凌霄不知从哪个角落飞出来停在窗栏上,尖尖的脑袋一歪,满头雾水地看着屋里的两人。
东方既白想起它当初被薅得一干二净的背毛,忍不住笑了出来,“嗯……的确。”
萧若风的手往下一落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上那双笑口微张的唇,凌霄嗖的一下飞出老远,一头攒上刚刚从水里撒泼回来的劫海,窗外是高高低低的啾啾声,窗内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用过点心以后萧若风陪着东方既白在王府里闲逛,一家子大猫小猫早上起来就不知道蹿到什么角落野去了,绕过假山,刚好看见立志二十年后超过东方既白的两个少年。
少年们看到他二人携手而来,表情不一,方子游兴冲冲地提了剑上前,“阿姐,过两招?”
正值新婚的美人在一身红衣的衬托下更加艳丽夺目,有股说不出的韵味,东方既白轻一耸肩,“哪有叫刚成亲的新娘子舞刀弄剑的,叫你姐夫陪你打。”
萧若风一开始就看出这位小舅子的武功着实不低,眼下东方既白把皮球踢到自己身上,机会难得,他没有拒绝。
方子游手里提着伯祖父送给他的流采剑,萧若风也返身去取了昊阙过来,东方既白搬了把椅子坐在屋檐下,歪在扶手上单手托腮兴味盎然地看着他们两个。
叶鼎之垂手站在她身旁,看着执剑对立的二人,“师父觉得,九殿下和子游小兄弟谁更胜一筹?”
“半斤八两吧。”东方既白随意地答了一句。
萧若风和方子游差了将近十岁,若说他们两人差不多的话,那方子游将来的前途绝对不可估量。
倚在扶手上的姑娘忽然叹了一声:“东海人杰地灵,武学奇才其实也不少见了,但天生武脉之人还是少数,子游是我见过的人里面资质最好的,可我来到中原,收了个小弟是天生武脉,转头收的徒弟也是天生的武脉,要是早个十几年,我说不定要嫉妒死。”
武脉加身,在武学的修习上可谓一日千里,东方既白深深感受过其中的差距,也知天生的武脉不可多得,可她身边却雨后春笋似的一茬接着一茬,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
“你是用剑的,我的步法教给你可以让你的实战更加灵活,但你若想学剑法……”东方既白的手指点了点在和萧若风对剑的方子游,“我方家的捭阖剑法也不是不可以教,总好过你前头那位师父的魔仙剑。”
听李长生的意思,练了魔仙剑会把自己搞得不男不女,她是见过雨生魔的,是以她一想叶鼎之去练魔仙剑之后的模样,就忍不住抖落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