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茶呛进了肺管子,手里的瓷盏抖了抖,还是翠珠眼疾手快地上前来接过。
一屋子伺候的婢女涨红了脸,不是羞的就是憋笑憋的,妯娌俩轮番洗漱了一遍,胡错杨清了清嗓子,脸色仍旧有些发红,“你这孩子,真是……”
“不害臊。”东方既白笑眯眯地接道。
一通打趣下来,胡错杨送她出门的时候,面容依旧红润得看不出黯然,萧若瑾和萧若风在王府门前说话,暮初已经在马车边候着了,见妻子们出来,兄弟俩便止住了话头,一同看向来人,面色不约而同地带上了温柔。
东方既白微笑着走到了萧若风身边,顺势挽住了他递来的胳膊,一身红衣美艳不可方物,真真是应了那几个词,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胡错杨则是平静地在萧若瑾身旁止步,目光温和又夹杂着些许艳羡地看着这对神采奕奕的小夫妻,“京中的宴席又多又杂,不爱去便不去了,自家人这儿还是可以多走走,就当来陪我说说话。”
萧若风捏了捏挽在自己胳膊上的细腕,东方既白便嗯了一声,“只要皇嫂不嫌弃,大不了下回我多带几身衣服出门。”
萧若瑾瞥见这一小动作,暗暗点头。
胡错杨莞尔一笑,“不嫌弃,就爱你嘴贫。”
萧若风少见皇嫂笑得这般明朗,连萧若瑾也略略讶异地看了自己的发妻一眼,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她们妯娌二人相谈甚欢,这最好不过了。
回府的马车上,萧若风好奇地问东方既白她和皇嫂说了什么,她回忆了一下,露出的笑容在萧若风看来……颇为诡异。
“哦,嫂子问我怎么还没怀孕,是不是你有什么问题。”东方姑娘笑眯眯地说道。
萧若风噎了一下,子嗣一般人家大多把问题归于女子,在他们这儿,赖他之前寒疾未愈病了那么多年,一口黑锅直接往他头上扣。
不过子嗣的事情他和既白都挺随缘的,不着急,萧若风思索片刻,“其实等事情结束再要孩子最好……”
眼下他这么忙,既白要是怀孕,他腾不出时间来陪她。
靠在怀里的人闻言瞥了他一眼,“万一晚了呢?”
晚了?什么晚了?
片刻之后,萧若风猛地绷直了脊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发亮的瞳孔看得东方既白有些好笑,伸手捏了捏他的俊脸,“只是真气运行的时候有些不爽利,脉象没动静呢,过半个月再看。”
她自己就是大夫,身体的变化最清楚不过,萧若风紧张地握住她的手,“那你这几日好好在府里歇着,等脉象稳定了就告诉我。”
东方既白一歪头,“我哪日不是好好歇着?”
萧若风想了想她每日的作息,那是歇得不能再歇了,犹豫了一下,“万一……还是要稍微多动动。”
得,还嫌她歇过头了。
说归说,马车回王府的时候,琅琊王殿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王妃从车上下来,连地都不让她沾,其他人早就见怪不怪,放眼整个天启,也没有像他们王爷这样宠爱媳妇的。
天启城的冬天过去了,气温回暖,东方既白一连好几个晚上被热出一身汗,她翻了个身把自己从萧若风怀里扒出去,分外嫌弃地把冬天爱不释手的大暖炉踢到一边。
萧若风被踢了一脚醒过来,就见东方既白青丝披散着坐在身边,他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掌灯,就见她白皙的皮肤因为浑身发热而泛着潮红,“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东方既白索性下床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冰凉的水流滑过咽喉,连灌三杯才让她稍微凉爽了一些。
萧若风伸手一摸她额发间渗出的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现在的季节不冷不热,是最舒适的时候才对。
东方姑娘一撇嘴,“热死了。”
萧若风第二日就吩咐暮初把主卧里的棉被全部换掉,床帐和窗帘也换成了透气的薄纱,可到了夜里既白仍旧不肯跟他挨在一起,两人之间的距离再躺一个人都绰绰有余。萧若风哭笑不得,再问一句生怕她提出来要分床睡,只好道:“要不我拿扇子来给你扇扇风?”
东方既白远远地拉着他的手没吭声,待萧若风凑近细看的时候,她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他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裹在掌心,旋即又想她等会万一手心热出汗怎么办,又把她的手抽出来覆在自己的手背上,闭目尽量平静地睡去了。
早朝结束后萧若瑾和萧若风同往常一样一同离开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