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管他怎么假装严厉假装发怒,都不被这个儿子放在眼里。
还好,儿子放出去这一遭,足以证明,姓百里的,怎么会是败家子呢。
过了一会儿,雕楼小筑的伙计送上来一盘盘珍馐佳肴,炖得奶白飘香的鱼汤直接放到了东方既白面前,百里成风看见萧若风亲自上手给她舀了一碗鱼汤,“孕妇闻不得腥,王妃的胃口不错。”
“既白从小在海边长大,对气味反应不大,倒是有孕以来,每日必喝鱼汤。”
东方既白在旁边嘀咕了一句:“想喝酒你也不给啊。”
害得她只能拿鱼汤当酒喝。
百里成风哈哈一笑,“熬过这段日子就好了,我家络玉怀东君时吃什么吐什么,还没到三个月呢人就瘦了一大圈,我那时候看得着急,和父亲请了假在家中陪她,见她孕中多受罪,东君出生以后就没再要第二个。”
满座陪客表情各异地看着镇西侯世子和琅琊王殿下在那儿交流照顾孕妇的心得,半句话都插不上,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哪里会成天守着家中的孕妻,请了上好的大夫和稳婆,等到十个月后瓜熟蒂落就完事了。
萧若瑾面色淡淡地坐在百里成风的另一侧,端起酒杯不疾不徐地饮酒,当初错杨怀孕,他也是极为上心的,只是那个孩子命薄……
正在小口小口喝鱼汤的东方既白忽然察觉到另一边递过来的视线,她一抬眼,就见到了神色复杂的萧若瑾,后者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看得她一头雾水。
这人怕不是在憋什么坏吧?
一顿各怀心思的午膳用罢,百里成风远道而来要回驿馆稍作休整应对宫中的晚宴,陪客们四散离去,萧若风环着东方既白坐在马上,怀里的女子神情惬意,合着眼懒洋洋地靠在他胸前,兄弟俩不紧不慢地骑马走在随从清开的道路上,也许是因为东方既白在,两人并没有太多交流。
“难得出门一趟,你嫂子挂念,不若送她去王府,夜里我们进宫赴宴,她们妯娌俩也好做个伴,届时出宫后你再来接她回去。”萧若瑾看了闭目不知是不是在小憩的东方既白一眼,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放低。
萧若风环腰的手轻轻覆上东方既白落在小腹的手背上,掌心之下的手指蜷了蜷,他便笑着应道:“好。”
兄弟俩把东方既白送到了景玉王府,恰逢午膳过后,胡错杨午歇去了,东方既白也在路上打了个盹睡去,萧若风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到侍女铺好的躺椅上,劫川自觉地在她身旁卧下,俨然是个忠心的护卫。
萧若瑾皱眉看着头顶的大太阳,“就让她这么晒?”
“既白喜欢。”萧若风理了理她耳鬓有些凌乱的发丝,在她腿上细心地盖好毯子,起身的时候见兄长满脸不赞同地看着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去外面再说。
兄弟俩离开胡错杨住着的院子,并肩缓缓沿着石子铺就的园径往前走,“既白以前就喜欢搬着躺椅在外面晒太阳,我问过黄老,他说孕妇晒晒太阳对身体也好。”
既然是黄老御医发话的,萧若瑾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道:“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要多上点心。”
许是因为想起了夭亡的第一个孩子,萧若瑾难得和弟弟多说了几句要仔细妥帖,萧若风察觉到他略微低落的情绪,依言附和着。
那个孩子是兄长和嫂嫂心中永远的痛。
萧若风想了想,还是不能太惯着既白,虽说她自己就是大夫心里有数,但万一她小脾气发作仗着自己武功高乱来呢?
睡梦中的东方既白打了个喷嚏,翻了个身调整好姿势歪在躺椅上继续睡。
胡错杨近来有些疲累,午睡一闭眼就睡得很沉,倒是东方既白在陌生的环境里睡不踏实,不到一个时辰就醒过来了。
翠珠见躺椅上的人起身,连忙命人打水上前伺候洗漱。东方既白在自家院子里的时候没这么讲究,出门在外倒是顺意拿着帕子擦了擦脸,“皇嫂起了吗?”
“没,近日操办婚事有些劳神,王妃一到午时就头疼,中午要歇一两个时辰。”
东方既白挑了挑眉,“我进屋看看,可否?”
翠珠犹豫了一下,点头,“请随奴婢来。”
她带着东方既白轻手轻脚进了卧室,青色的帐幔绣着精致的竹叶纹,透过纱帐依稀可以看见里头躺着一个人。
东方既白没有戴任何珠翠,走起路来悄无声息,翠珠撩起了纱帐一角,只见胡错杨闭目躺在榻上眉头深锁,睡得并不安稳。
习武之人耳力深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