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点不合规矩,但却给今日的婚仪省下很多力气,接亲的流程都略过了,只等吉时一到把人请去正厅拜堂。
琅琊王府里,东方既白午睡被人叫醒,一睁眼就见萧若风那张温润如水的面容,眼皮子一耷翻过身就要继续睡。
萧若风好笑地挠了挠她的胳肢窝,“夫人,该去前头赴宴了。”
东方既白没怀孕之前是不怕痒的,怀孕之后身体莫名地敏感起来,挠了两下就一个劲地往床帐里头躲,“又不是你成亲,我去干嘛?”
要是今天成亲的是他,这会儿尸体都已经浮到湖面上了。
萧若风无奈地坐在她身边,“婚宴上人潮涌动,你不去也好,只是今天这日子,嫂嫂怕是心里难过,她不会出席,我想你去陪陪她,婚宴结束之后我来接你,可好?”
景玉王府,易文君端坐在床上,盖着红色的盖头,沉默无言。
屋外,人来人去,声音喧哗。
屋内,唯有她一人,安静得可怕。
虽然从得知婚事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想逃离这场婚姻,但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地感受到了内心的恐惧。过了这一日,她就是尊贵的景玉王侧妃,按照父亲的说法,未来或许还会成为皇妃。
如果天启城是座牢笼,那么王府,皇宫,就更是牢笼中的牢笼了。
她手心冒汗,愈发地觉得慌乱了,她抬起头,终于唤了一声:“师兄!”
无人回应。
于是她又喊了一次,依然无人回应。
自打她记事以来,只要自己遇到危险,师兄都会第一时间出现,自己被送到景玉王府之后师兄更是寸步不离,可为什么到了最后一刻,他反而消失了?
“师兄……”易文君的手紧紧地攥着床单,那天她见过琅琊王妃后没多久父亲就来了,他来得很快,和她料想得一模一样。
这座别院看似无人监守,但王府里的风吹草动却全有影宗护卫的监守,隔了一道墙就是王府外的大街,可街上更不安全。她只要从这座别院里跨出去一步,立刻就会有人将消息传到她父亲耳朵里。
她主动找上琅琊王妃的事瞒不过父亲,那天,父亲一进门便将师兄掀翻在地,随后亦是对她大声斥责让她绝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她只想要自由而已,难道那是生来就不属于她的东西吗?
萧若风好不容易哄了东方既白出门,就见另一辆马车停在王府门口,听到王府门口有动静传来,车帘一撩,雷梦杀的脑袋露了出来,“哟,总算出来了。”
这头车帘也是一撩,萧若风目光深远地望向对方的马车,“世子爷在吗?”
“在。”雷梦杀一笑,让出身后被挡住的人影,赫然是千里迢迢前来赴宴的百里成风。
萧若风回头看向直打哈欠的东方既白,“我过去和世子爷商谈几句。”
“去吧。”素手揉揉在她脚边挤成一团的两只小狮子,东方既白突发奇想带两小只过去给景玉王妃解闷,因而临走时直接把它们俩抱上了马车。
萧若风在她的唇上亲了亲,随后下车上了另一辆马车,不多时,两辆马车同时动了起来,前后朝景玉王府驶去。
东方既白一手托腮一手揉着小狮子的毛,脑海中不由忆起那日见到的洛青阳和易文君,按他们俩那个心思,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大不了最后鱼死网破,今日这景玉王大婚,不出意外的话必然会出意外。
她伸手挠了挠凌珑的下巴,“有好戏看咯。”
另一辆马车上,车帘垂下,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和声音,萧若风看着端坐着的百里成风,“世子今日一去,可就代表着镇西侯府上了我们的船了。”
百里成风笑笑,没有回话。
“侯爷为什么选择我们?”萧若风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不同以往和人交谈时那如沐春风的感觉,而是如同出鞘的利剑,甚至有些不像萧若风自己。
百里成风微微抿唇,“不是父亲选择了你们,而是我选择了你们。”
雷梦杀不由笑道:“这句话就有意思了,不是镇西侯选择我们,而是世子?这个意思是说镇西侯还有可能选择别人?”
“不,这句话的意思是……”百里成风眼神中同样闪过一道锐利的光,“镇西侯府接下来的所有事,由我说了算!”
马车距景玉王府还有一半路的时候,一名黑衣的侍卫轻功疾驰而来,在马车边半跪落地,“殿下,出事了。”
车帘一撩,露出东方既白那张绝色的面容,还有凌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