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掌印监提议去御花园赏秋,没过多久就遇到了丽妃娘娘。”
掌印监,浊心公公。
五大监自从浊清死后,低调了一阵又开始活跃起来了……萧若风抿了抿唇,“百晓堂此前说五大监私下寻过兄长,这消息可属实?”
“这……”暮初有些为难,“殿下,两座王府的侍卫和探子都是从一处出来的,大家都认识,属下要是探了,景玉王爷说不定就知道了,您确定……要属下去吗?”
萧若风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许久之后,“先盯宫里。”
天启城的皇宫分前殿和后宫,前殿两旁还有偏门三十二房,在西边十六房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其中,四周没有灯烛黯淡无光,他一身黑袍仿佛和这片黑暗融为一体。
门前一阵细微的落地声,有人跪地低声禀报了宫外发生的事情,老人的面色微沉,他抬手挥了挥,禀报的影卫顿时退回暗处。
“看来我们的琅琊王殿下也是手眼通天啊。”一身紫衣的太监慢悠悠地踱进来,“或许我们暗中的动作也瞒不了他。”
“百晓堂的人在背后帮他,他知道点什么不足为奇。”
“学堂李先生,琅琊军,百晓堂,还有诸多江湖势力的认可,加上那位武功绝世的王妃,相比起来,萧若瑾可不知逊色了多少。”太监啧啧两声。
“萧若风没有野心,但萧若瑾有,要坐那个位置,没有野心和狠心是坐不长久的。”
做皇帝,心要够狠,譬如如今龙椅上的那位。
太监冷笑两声:“就是不知道我们未来的皇帝陛下能不能狠下心对他的亲兄弟动手。”
入夜,景玉王府的书房里亮着灯。
胡错杨的胎相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许是东方既白的话给了她定心丸,这一月她按时用药和补膳,害喜的反应有所减退,人的气色终于好转起来,只是她还是不大爱见萧若瑾。
想到那时胡错杨说的话,萧若瑾便不由闭了闭眼。
“王爷想要的,我给不了,我想要的,王爷也不会给,这些年看着王爷越走越远,可我却怎么也追不上。王爷不觉得累,是因为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而我累了,是因为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永远得不到了,王爷,放过我吧。”
回想夫妻十几载,情浓之时的记忆犹在昨日,也不知从几时起变成了相敬如宾,客气平淡的场景,是从他第一次纳妾开始,还是从他和错杨的第一个孩子夭折开始?
他的唇角微微一扯,旋即揉着额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景玉王殿下这多愁善感的,可不像是要谋夺大位的人。”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帘幔后传出来,继而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灯下。
萧若瑾神色一紧,看清来人后才微微松下心神,语气颇为平淡道:“浊心公公。”
浊心笑笑,装作没看到他脸上的平淡,“天启如今的局势瞬息而变,留给殿下悲伤春秋的时间可不多了。”
萧若瑾瞥了他一眼,“公公何出此言?”
“琅琊王妃,再过两个多月就该生产了。”
“所以?”萧若瑾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好端端地提起弟弟的孩子做什么?
“算上坐月子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四个月。”浊心不紧不慢地说道,“琅琊王殿下曾经和王妃许诺,最快半年便会带她离开天启回到东及。”
萧若瑾一愣。
浊心见他这模样就知萧若风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这还是二人成亲之前的约定,若不是琅琊王妃突然怀了身孕,这会儿他们早就已经离开朝堂了。”
萧若瑾抿紧了唇,“此事,若风从未和我提起,公公从何而知?”
浊心的笑容有些微妙,“许是只有殿下不知情了,琅琊王的那些兄弟,琅琊王府的贴身侍卫,甚至还有陛下,以及您的王妃,都知道这件事。”
萧若瑾袖袍下的手指微微攥起,“公公休要胡言,若风不会向我隐瞒这么大的事。”
浊心哈哈一笑,笑声有些刺耳,“殿下莫要天真,琅琊王如今成了家,心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小家的,即便殿下和琅琊王过去关系如何亲厚,终究不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何况隔着两座王府的高墙。我名浊心,自然知道人心最不可定性。”
见萧若瑾脸色难看,浊心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当初还是九皇子的琅琊王进宫请旨赐婚,虽有先前学堂李先生的话做媒,但陛下还是没拿定主意,是九皇子在御前跪请,说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