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禁军出入,同父皇提议的应该是宫内的人。”
虽然太安帝这些年一直有打压百里洛陈的想法,但他从来不会直接对镇西侯发难,如同当年的大将军叶羽,也是青王冲在前面做了他手里的刀。而如今青王已死,谁会替太安帝去做这柄利刃,谁有那个胆子?
东方既白看着天际掠过的飞鸟,“你可有怀疑的人选?”
宫里有嫔妃,有未成年的皇子,但他们不涉及朝堂,没有政治根基,做不出这样的事,那就是留在宫中的朝臣,禁军,五大监……
萧若风一边思索着可疑的人物一边道:“有人想搅乱这天下,我觉得此事并不单单是诬陷镇西侯谋逆这么简单。”
午后,一个突然造访的人打破了琅琊王府的安宁。
身穿蟒袍的李公公笑眯眯地率人站在王府的正厅前,萧若风和东方既白前去接旨,视线敏锐地发现李公公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背后的随从手里也拿着一卷。
“李公公,好久不见了。”
李公公笑了笑,“琅琊王殿下安好。”
萧若风看着两卷圣旨,“父皇这是……”
“陛下的心思咱家也不能猜,王爷,接旨吧。”
萧若风跪下听旨,东方既白是王府女眷,圣旨驾临自然要随夫君接旨,不过李公公看着她那肚子也不敢让她跪,“王妃站着便好。”
东方既白颔了颔首,“多谢公公。”
“是陛下体恤。”李公公朝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旋即就将手里的圣旨直接递到了萧若风手里,后者一愣,他随即道:“这是密旨,陛下虽然命咱家来送旨,可咱家也不能看里头的内容,王爷自己看吧。”
萧若风心里一紧,接过圣旨后苦笑道:“李公公,这圣旨可有些烫手啊。”
李公公叹了口气,甩了甩拂尘,“咱家虽不知圣旨上的内容,但见陛下书写时可是眉头紧皱,思虑良久,不过……陛下说,若殿下对这密旨的内容有异议也不是不可,密旨可以收回来,只是这儿还有一封,咱家就得一路宣过去了。”
他指了指随从手里捧着的那卷,“一并拿过来给王爷过目吧。”
正厅里,闲杂人等悉数退了出去,萧若风打开了那卷密旨,里面的内容让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东方既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拨开了另一卷圣旨,眉头轻挑,“两个侧妃,啧啧,艳福不浅啊。”
只是此时萧若风无心和她说笑,攥着密旨的手指微微用力,甚至能听到咔咔的关节声响,她敛了敛神色,蹙眉望去,“怎么了?”
“父皇已经命六百金吾卫在天启城外候着。”萧若风深吸一口气,“他命我今日出发前往乾东城,把百里洛陈从乾东城带到天启城的这个重任,父皇说唯有我能做到,来回只给三十日的时间,片刻都不能耽搁。”
东方既白愣了愣,“今日?乾东城?”
让他去押解百里洛陈?
“我还在想这一次为父皇持刀的人是谁,不成想……”萧若风抿了抿唇,他看向东方既白手里的明旨,“原是在这里等着。”
诬陷镇西侯谋逆,还把琅琊王拖下水,这手笔可真大。东方既白在心底思量一圈,倒也想不出什么人,天外天若能搞出这么大动静,当初的北阙也不会亡国了,至于那几个太监……百里成风和萧若瑾兄弟私下结了盟,他们既然想上萧若瑾的船,干不出这种搬石头砸脚的活。
除非,他们不是真的想上这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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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敛起思绪,望向自己的夫君,“你怎么选?”
接了密旨,萧若风说不定就成了带头诬陷镇西侯谋逆的元凶,以镇西侯的军威和声望,就算琅琊王曾经战功几何放在一代军神面前都是不够看的,还会因此背上骂名。
这接了明旨看似简单,但太安帝是笃定了他不会接的。
东方既白见萧若风拿了她手里的圣旨出去,不由叫住了他,“你要是觉得为难……”
“镇西侯爷的事我另外想办法,我不会叫你受委屈的。”萧若风低声说完,便走了出去,将那卷圣旨交还给了李公公,“还请公公把这封带回去吧,本王会尽快启程,不叫父皇失望。”
她坐在正厅里望着那道青松一般的身影,肩膀一松卸了口气,她摸了摸还没出生的儿子,“你爹是不是傻,就算真娶进来受委屈的也不可能是我。”
萧若风领旨去乾东城,暮初和霜却两人分头帮忙收拾行李,这一路疾行不能有片刻耽搁,东方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