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什么?”
“都在上面了。”姬若风又摸出一本册子,不过他没有立刻给她,“我建议你等萧若风回来之后再打开。”
蓝灰色的眸子荡起一阵波澜,她盯着他手里的册子,“他走之前说让我拿主意。”
在她愈发锐利的视线下,姬若风叹了口气,松手把册子丢过去,“好吧,只是个小小的建议。”
入夜,天启城中一座无人居住的王府起了大火,火势大得惊人,王府所在整个城东都被那冲天的火光惊动了,空气中袭来的热浪让周遭一圈府邸都感受到逼人的灼热。
隔着平静的湖面,东方既白目光幽幽,霜却从黑暗中走出来,“王妃,都办妥了。”
“嗯。”
起火的是青王府,作为贵妃之子,他的府邸最是富丽堂皇,萧燮死后太安帝保留了他的王府,因而大多数遗物还封存在王府之中,青王的姬妾全部殉了葬,那些见过萧燮死状的下人都在暗地里被灭了口,如今的青王府只有几名看守的侍卫。
夜风猎猎,戴着赤鬼面具的白发年轻人站在一座阁楼顶端,看着远方大片蔓延的火光,叹了口气,“但愿萧若风能平安回来,不然这座天启城可不够她烧的。”
皇宫里,林贵妃被人摇醒,“娘娘,青王殿下的王府走水了!”
贵妃林氏如同一盆冷水泼下当场清醒了过来,她怒声问道:“怎么回事!”
“底下的人也不清楚,那火就像突然着起来似的,王府里的侍卫大多都撤走了,现在是巡防司的人在灭火。”
青王身死,但里头的东西还在,青王府是儿子生前住过的地方,那些都是儿子的遗物啊!林贵妃眼前一黑,“快!快多叫些人去帮忙!”
可大火一直烧到黎明,天亮以后林贵妃连忙向太安帝求了恩典出宫,看着遍地焦土的王府脑海阵阵晕眩,她急忙奔向原先萧燮寝殿的位置,烧成焦炭的房梁倒在地上断成了好几截,坍塌的墙垛之间什么都不剩,什么都没了。
“我的儿……”
林贵妃失魂落魄地从王府中走了出来,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她却觉得恍如隔世,寂静的长街上忽然传来了马蹄声,四名带刀侍卫护着一辆马车从街头缓缓驶来,车厢侧面印了琅琊王府的标记。
琅琊王身在千里之外,如今天启城中能够坐着王府马车出门的只有那位琅琊王妃了。
马车仿佛是路过,但贵妃的仪仗堵在青王府前的大街上,他们不得不停了下来,驱车的是一名冷面黑衣侍卫,他转头朝车厢里说了几句,随后下车恭恭敬敬地将车上的人请了下来。
身着缃黄色襦裙的美人慢悠悠地下了马车,晨风中轻拂的裙摆掩盖不住她高挺的孕肚,骨感流畅的线条丝毫不显臃肿,修长的脖颈扬起优美的弧度,姣好的容颜看不出怀孕受累的痕迹,反倒添了一分别样的韵味。
林贵妃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琅琊王妃,她年轻时也是后宫中数一数二的美人,但和眼前的人比起来仍是望尘莫及。
两人站得远,东方既白象征性地朝她欠了欠身,便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前面堵在路上的銮仪卫让道。
琅琊王是最受宠的王爷,琅琊王妃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那里等,銮仪卫诚惶诚恐地连请示贵妃的步骤都省了,忙不迭地指挥卫兵将路面清出来好让琅琊王妃的车架通过。
林贵妃站在青王府的台阶上死死地看着那名雍容绝色的女子,呼吸不由急促起来,燮儿的府邸一夕之间化为焦土,是她吗?是琅琊王吗?
东方既白可不管她内心是如何心潮迭起,而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马车旁,待前路可走之后便又朝林贵妃遥遥行了一礼,转身上了马车。
琅琊王府的马车和贵妃的马车擦身而过,窗帘晃动的缝隙中,一抹幽光悄无声息地落进了隔壁的车厢中。
东方既白弹了弹手指,懒洋洋地靠在了车厢上,“快些走吧,我想见皇嫂了。”
霜却在外面应了一声,马车嘚儿嘚儿地在景玉王府门前停下,守门的人见琅琊王妃来访,忙不迭地进去通报。
胡错杨这会儿才刚醒,正在翠珠的服侍下吃早膳,昨夜青王府大火,就像烧在自家门前似的,所有半夜惊醒的人直到天亮才阖眼,生怕那熊熊烈火随风吹到了自家府邸。
“既白不该在家待产么,怎么突然出门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胡错杨赶忙吩咐翠珠去叫小厨房加一份早点,“再叫人抬着轿子去接,她都八个月了,路上可得走慢些。”
翠珠连声应下,小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