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却应了声是,却知道这纯粹是主母又不想走路了。
琅琊王府的大门口,京兆尹战战兢兢地跨出门槛,看着王府的大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合上,心里忐忑不已,要是琅琊王妃真动了胎气,届时琅琊王殿下回来怪罪于他,他可就完了。
没等京兆尹七上八下的心安定下来,一名下属忽然急匆匆地策马而来,马蹄声嘚儿嘚儿得就像踏在他的心口上,不安的预感格外强烈,“什么事?”
下属想起自己要禀报的事表情就有些一言难尽,“五殿下和七殿下……昨晚在教坊司听曲儿,那个……”
见他说得支支吾吾,京兆尹顿时烦躁起来,“把话说清楚!”
下属激灵灵一个颤,“五殿下和七殿下昨夜在教坊司待了一宿。”
这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太安帝的几个成年开府的皇子里就属老五和老七最是风流,整日流连勾栏瓦舍,不务正业。
“今早教坊司的小厮去叩门,见门开着,便进了里间,看见两位殿下衣衫不整地睡在一张床上,那个……”下属又有些说不下去了,脸上露出了讳莫如深的表情,向自己的上司挤了挤眼。
京兆尹如遭雷劈,周围一圈跟着自家大人出来公干的京兆府官兵也是满脸色彩纷呈。
好一会京兆尹才缓过神来,“你来禀告此事,可是有人报官?为何报官?”
“五殿下和七殿下惊醒之后发生了口角打起来了,顿时吸引了一大批围观的人,两位殿下打得凶,去劝架的人也被弄伤了几个,司丞没有办法便派人来请大人了。”
京兆尹脸都绿了,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来,别人没有办法难道他就有办法吗!那可不是两位普通的世家公子,那可是陛下的两个亲儿子!
今日的天启城热闹极了,街头巷尾都在说还没封王的五殿下和七殿下在教坊司惊世骇俗的一夜,还有人在偷偷猜测这两位殿下那啥的时候谁上谁下,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教坊司流出来的消息,说五殿下是在下面的那个,传消息的人说得绘声绘色,好像亲眼见过一般。
太安帝得了消息之后直接出动禁军去教坊司把两个打得遍体鳞伤的儿子绑进宫里,御案上的镇纸和砚台都砸碎了好几个。
长皇子和五皇子一母同胞,得知自己的亲弟弟被更小的弟弟睡了,整个人走路的时候都带着一种不可置信,急急忙忙就让人备车进宫面见父皇去了。
两位殿下的生母在后宫得了消息当场晕了过去,被人掐着人中清醒后也是急匆匆往太安帝那里去看儿子了,结果路上相遇,两边的人就像斗红了眼的公鸡似的你一句我一句,还没到帝王寝宫就吵起来了。
太安帝这头还没骂完儿子,那头自己的后妃吵架吵得仪态全失的消息就递了进来,气得他又砸了好几个茶盏。
听完皇宫里的鸡飞狗跳,东方既白啧啧不断,她举目眺望远方巍峨高耸的宫墙,只见那皇城上方的天空阴阴的,在这凉爽的天给人无端的沉闷之感。
与此同时,有人也在看着同一片天空。
钦天监,齐天尘手捧拂尘远眺着宫墙,叹了口气,“魔气只散了一瞬,却拔出萝卜带出泥似的生了这么多阴暗。”
“北离三代的国运啊……”他摇头道,若三代之内没有明主,萧氏皇族的气数就要尽了。
可偏偏无奈的就是,眼下明明有个最合适的人选,那个人却不想当皇帝。>/>
景玉王府,萧若瑾还在禁足中,但这并不妨碍他接收外面的消息,“九弟府上那位真的动了胎气?可曾请了大夫?”
“琅琊王殿下离开天启之前将王府的侍卫全部换了,都是生面孔,嘴巴很严。咱们的人在大厨房,琅琊王妃又在主院一直不出来,只有霜却能见到她,因此没法亲眼确认。”
萧若瑾背着手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此前两座王府的侍卫亲如一家,如今弟弟把王府里三层外三层守得跟铁桶一般,这是作何用意?
弟弟……居然防备他至此吗?
教坊司发生的事情发酵了一整天,太安帝雷霆震怒到最后吐了口血晕了过去,太医院一群人提心吊胆地给陛下诊脉,又是下针又是服药,也只是让太安帝短暂地清醒了一炷香。
太安帝在这一炷香里接连下了几道旨意,一是给五皇子和七皇子各打五十大板,一个罚去守皇陵一个罚去扫太庙,连给弟弟求情的长皇子也被一同连坐赶回了落羽王府禁足,两位皇子生母则是以教子不严的罪名纷纷贬了位份,长皇子和五皇子的生母刚到手不久的管理后宫之权还没捂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