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子游之外最相信的人了。
“我不走。”萧若风伸手温柔地抚着她的鬓发,“子游看着凌尘,我守着你。”
仿佛听到了他的话,掌心里的手指一松,萧若风摩挲着她绵软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吻,“辛苦了,谢谢。”
东方既白这一觉昏昏沉沉地睡了三天,醒来的时候精神格外恍惚,她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瘪下去的肚子,呆愣愣地看了好久的床顶才意识到孩子已经生了。
她身边趴着一个人,高大的身形佝着伏在低矮的床沿上,怎么看都有点委屈,换作是她脖子必然酸得不行。东方既白的手指一动就碰到了旁边的另一只手,趴在床边的人陡然惊醒过来,“你醒了?”
一开口,嗓音格外嘶哑。
她垂眸看着那人熬红的眼,抿了抿唇,“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三天。”萧若风清了清嗓子,说话间音色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带着干涩。
三天还不久吗?东方既白微微撑起上身,他见状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待她坐稳之后刚要松手就被东方既白拉拽着坐下,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给我靠一会。”
他自然有求必应,只是坐到她身边的动作有些僵硬,想来之前屈就在脚踏上让他的四肢有些麻木。
男人将肩膀递过来,她便歪着脑袋靠过去,萧若风握着她的双手问道:“饿不饿,我让暮初给你准备吃的?”
“不饿。”东方既白靠在他的身上,“凌尘呢?”
“在睡觉呢。”萧若风轻轻掀了掀床幔,露出放在床头的一张小床,那是他之前抽空了做的,他和既白的孩子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三天过去已经没有刚生出来的时候那么红了,软乎乎的皮肤娇嫩得让人不敢碰。
萧若风特地请国师齐天尘给儿子检查了一下,还好凌尘各方面都很正常,他便安心地照顾妻子了。
“原先怕他吵你,但凌尘很乖,不哭不闹的,我就让人把他抱过来了,昨日洗三他也一直在睡。”他顿了顿,“父皇来过了,不过他病得很重,没进来看孩子。”
琅琊王府添丁的消息满天飞,东方既白还昏睡着,三朝洗礼萧若风没有大办,但太安帝却来了,准确地说是路过门口。如李长生所言的那样,知道百里洛陈来了天启,那太安帝哪怕只有一口气也会强撑着出现在镇西侯这尊杀神面前。
百里洛陈到天启那么多天,谋逆案却一直没有头绪,一句疑罪从有,放在别的官吏头上这会儿早就满门抄斩了,可对象是百里洛陈,连御史台也不敢轻易盖棺定论。
病床上的太安帝也清楚这一点,他去行馆见了百里洛陈,两人密谈了些什么,离开的时候想起这日老九的儿子该洗三了,既然已经出了宫,便吩咐内侍驾车过来看看。
只是太安帝的病比萧若风想象中要严重很多,时隔许久见到父皇,涌上心头的第一反应是原来父皇已经这般苍老了,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努力支撑着帝王的威仪,支撑着这个庞大的北离。
若是父皇在这个节骨眼上病逝,对北离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萧若风闭了闭眼,把那些朝事压到脑后,他伸手把身边的人圈进怀里,“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有李先生给的丹药,我再歇一阵就没事了。”东方既白说的那颗丹药,是去年李长生带着百里东君离开天启时交给她的,说是特地从青城山讨来的。
唔,也可能是抢来的。
你可真是我亲生的。
◎我还没说嫌你长得丑,你还觉得我吓人了?再哭把你爹吵醒了我揍你知道不?◎
“回头我去好好谢谢师父。”萧若风抿了抿唇,还有国师和姬若风,还有心月姐姐。
他微微攥紧她的手,“既白,我们有凌尘一个就可以了。”
既白生产那日,虽然每一件事都是早有准备,但至今回想起来仍旧惊心动魄,他们有凌尘就够了,既白不用再受第二遍苦。
“我们好好把凌尘养大,过一家三口的日子。”他温声道。
“啾?”外头的大雕隔着窗户笃笃笃地敲了几下,因为主人暂时不能见风,劫海没和往常一样总往屋子里蹿,但每天都守在主卧最靠近床的窗外。
萧若风笑了笑,“嗯,还有它们。”
“啾啾。”劫海的叫声颇有几分满意的味道。
东方既白好笑地垂下眼,“我可不来生第二个,除非你天天给我念话本子,要那种不是人的和不是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