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当?”
“其他皇子呢?皇帝的儿子那么多,总有能上的吧!”方子游眉头紧皱着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她反问道:“你因为萧若瑾曾经想害我就认为他不能当皇帝,那么……从长皇子到十一皇子,都曾在萧若风外出的时候派刺客暗杀他,他们又怎么能当皇帝呢?”
“那十一皇子后面的人呢?”方子游满脸忿忿。
东方既白扫了他一眼,“十二和十三皇子夭折,十四皇子你见过的,年纪更小,才六岁。”
那么小的孩子推上皇位,当傀儡皇帝么?
方子游撇撇嘴,“这皇帝怎么净生一堆不安好心的儿子。”
“这就是皇家,自古如此,像你姐夫这样生活在染缸里还没有同流合污的,已经是极少见了。”东方既白抱着儿子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徐徐舒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摒弃那些天真的想法,什么时候就能真正踏入捭阖剑的第三重了。”
小霸王被这话砸得有点懵,叶鼎之也投去疑惑的目光,可东方既白已经闭上眼,神色之间满是困倦,看着已是累极。怀里的小凌尘也揉揉眼睛,小胳膊小腿挂在娘亲身上,像只小小的青蛙似的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他们走后,一只手护住凌尘的后背把小不点用更安全的姿势抱住,东方既白垂眸在他的额发上轻吻,“那牛鼻子道士在打什么主意我知道,但是二十年后,我和萧若风是不会让你回来当皇帝的。”
小孩子入睡快,凌尘枕着香香软软的娘亲咿唔一声,并不知道他的命运早就被他的爹娘敲定了。
南诀,太安帝薨逝的消息传到前线,两军刚刚结束一场小摩擦,萧若风披着带血的铠甲坐在帐中和几位将领们议事,传令兵神色匆匆地进来时,他心底划过一丝不安的预感。
来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色仓惶道:“王爷,陛下驾崩了!”
帐内哗然,虽然临行前太安帝的龙体就已经每况愈下了,但真的听到陛下薨逝的消息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阵恍惚,年轻时南征北战,回京后坐拥万里山河的太安帝,就这么去了。
那是一个时代的结束。
帅帐里的人簌簌跪了一地,萧若风站在他们中间,他闭了闭眼,沉声说道:“父皇虽然去了,但北离会有新主,萧氏皇族不会倒下,北离仍旧是那个强大富足的北离。我们的前方是南诀,我们的背后是家国,上下一心,驱逐外敌才是我们当下最应该做的事!”
将士们看着萧若风的目光里充满热切,是啊,北离会有新的皇帝,他们有战无不胜的琅琊王,肯定能够给北离一个更好的未来!
怎料,那跪在萧若风面前的传令兵哆哆嗦嗦地举起了手中一份火漆封印的信函,“王爷,这是新帝发来的密旨。”
气氛霎时一凝,新帝?
萧若风在心中舒了口气,他在一片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神色淡然地拿过那封信函,拆开火漆印的时候他其实内心有些复杂,不知道那个人坐上皇位后会给他写什么。
然而,信纸上东倒西歪的字迹让他抽了抽嘴角,开头依稀辨认出“萧九九”三个字看得他忍不住扶了下额,“你们先下去。”
众将士见琅琊王殿下接信之后神色变换,一想到信使说的新帝,琅琊王在此处,那天启城中的新帝是谁?
是谁!
见众人纹丝不动,萧若风心中了然,面上却不显,“中午让伙夫给将士们多加一道肉菜,吃饱饭便养精蓄锐,午后申时按照之前商议的计划行动,如有异常立刻来报。”
他摆了摆手,旁边的帘帐后立刻走出来三个硕大矫健的身形,非人的凌厉面孔朝他们步步逼近,为首的白虎还甩了甩脑袋,低吼一声。百兽之王的雄狮和猛虎光是放声嘶吼使得战马胆寒,它们坚守着保护萧若风的使命始终待在他身边。
待帅帐内恢复空旷,萧若风坐在椅凳上,劫川凑过来闻了闻他手中的信纸,低低地呜咽。
他揉了揉劫川的脑袋,“是不是有她的味道?”
“啾。”一道白影蓦地钻进帅帐的帐帘,翅膀略略一扇就蹦到了萧若风面前,“啾啾。”
萧若风也摸了摸它,随后展开信纸,看着那封字迹扭曲的信,一大半都是东方既白在吐槽他儿子不乖不听话,她让小凌尘拿笔给亲爹写信,这兔崽子就跟拿到了玩具似的一通乱挥,甩得墨汁到处都是。
男孩子好动,凌尘像是要把他娘胎里没能大展的拳脚在出生之后全部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