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长大很多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这个父亲。上次既白借着密旨给他写信说凌尘已经会爬了,萧若风很是欣喜,同时也很遗憾儿子成长的过程他没能陪在身边。
东方既白斜倚在软榻上看信,小床处传来动静,一只肉乎乎的小爪子够了够床头的铃铛,铃声清脆悦耳,刚睡醒的小祖宗咿咿呀呀地试图吸引大人的注意,然后就等来了自己的娘亲。
“啊啊呜……”
她刮了刮儿子软糯的小脸蛋,“说人话。”
小凌尘趁机抱住娘亲的手掌,自顾自地拉着纤细的手指玩得不亦乐乎,东方既白把他从小床里抱了起来,乌溜溜的眸子顿时盯着她瞧,“姨姨……”
“又乱喊。”她掂了掂儿子的小屁股,“是不是知道你爹在信里念叨你,专程爬起来看信的?嗯?”
凌尘在娘亲的怀里扭了扭,咿咿啊啊了半天。
东方既白一手抱着儿子另一手拿着萧若风的家书,想了想然后就抱着儿子去书房给他写回信,她过去算不上是个会联络感情的人,因而对写信并不感兴趣,上次突发奇想写了一回,如今忽然发现这其中颇有一番趣味。
于是,一刻钟后,一张印满小不点脚丫子和手掌印还有几个可疑的唇印的信纸就出炉了,东方既白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才让暮初叫来侍女给小主子洗洗爪子。
凌尘哗啦哗啦在旁边玩水,东方既白便坐在书桌边另抽一张白纸画了一幅儿子的小像,说起来琴棋书画中她曾经为了习剑练过书法,又在师父师娘的熏陶下对棋艺颇为精通,但剩下的两样就拿不出手了。
不过没关系,画得不好看无所谓,主要是能让萧若风认出来这是他的宝贝儿子。风华公子那么聪明的人,肯定能看出她画的是他儿子。
暮初站在旁边,瞅着那信纸看了好几眼,满脸的欲言又止,“王妃,您这画的是什么?”
东方既白大笔一挥,一气呵成,拿起信纸抖了抖,“你看不出来么?”
“这……这是小殿下吗?”暮初犹豫着答。
东方既白点了点头,“看来我画得还是挺像。”
一个脑袋四条腿,充其量能看出是个人。暮初完全是靠着旁边那张被手和脚踩得乌漆嘛黑的信纸猜出来的。
东方既白晾干了信纸塞进信封里,“好了,给你们殿下送去吧,这次不打着萧若瑾的旗号了,就标我们琅琊王府自己的印记吧。”
“是。”
暮初出门去安排送信,东方既白又抱着洗得干干净净的儿子坐回书案前,提起未干的毛笔继续霍霍萧若风的文房四宝,“你爹怕你长时间没见不认得他了,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把他忘了。”
母子俩你画我猜地玩了没一会,霜却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王妃,皇后娘娘要生了!”
东方既白放下笔,“通知厨房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我等下马上过去。”
她回房把儿子放回小床上,劫海扇了扇翅膀飞进来,“啾啾。”
东方既白揉了揉劫海的脑袋,“你守着凌尘,有事喊我。”
“啾——”雪白的海雕低头推了推小木床,冲精神亢奋毫无睡意的小主子欢叫几声。
萧若瑾请了最好的稳婆,产房布置好以后就把胡错杨扶了进去,东方既白叫住稳婆交代了几句:“娘娘体虚,后力不足,不必吝啬参汤,能尽快生下来就尽快,出血的状况一定要时刻留意。”
稳婆知晓皇后的身份,知道这胎她若接得不稳那就是掉脑袋的事,连连点头,“娘娘不是头胎,孩子下来得应该很快,奴婢一定会仔细留意的。”
难产
◎你要盼着她好,就祈祷今天结束都没有我进产房的机会。◎
东方既白示意她快去,随后就去了院子里煎药烧水的小厨房,检查过汤药之后才回到胡错杨身边等待,霜却来请示要不要往宫里递消息,她才意识到孩子的父亲不在这里。她思索片刻,“过两个时辰再去,让他来的路上动静小些。”
每过一刻钟东方既白就给胡错杨诊一次脉,等差不多要生的时候她从里屋退到了外间,她不会给人接生,当初她能自己生下凌尘全凭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轮到胡错杨她就只能交给稳婆了。
萧若瑾来的时候胡错杨在产房里痛呼不止,天寒地冻,他站在外面像一尊雕塑,伺候的下人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请也请不动。
倒是东方既白听到他来出门见了他一面,“要没那些忌讳就进屋坐着,要么就到隔壁房间等,你现在是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