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粮价暴跌,咱们要不要也一起?跟着卖了?现在?卖,咱们还是赚的!”
李明义来回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坚定摇头?:“不必!我们就再等?两天,不可能粮价会一直跌下去的!这么多人投了这么多钱的呢,又不是只?我们两个!我一会儿就去会会其他知县,让他们务必将价格给撑住!”
现在?卖出去,比他之前预计的价格整整少一万六千两银子,李明义哪里能够接受!
在?他看来,那赚的四万两银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早就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现在?从里面掏出一万六千两银子,比杀了他还痛苦。
哄抬垄断粮价之前都能行得通,现在?没道理行不通,只?要他联合了其他几个知县,定然能把粮价稳下来,只?要让他好好地出手?了手?里头?的粮食,后面的事情,他才不管!
李明义急匆匆地就走了。
他哪里知道,此次一去,非但没能够挽回粮价的颓势,反而让那些知县大人们被拴在?了一条绳上,原本以为的自己强势垄断,最后却成了亏光所有的祸根。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等?到别人回过神来,自然要把账都算在?李明义头?上,李明义这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大势已去,市场有自己的节奏,逆势而行,纵然是有能量者?,也无法力挽狂澜。
李明义为了亏损掉的银子而殚精竭虑,赵松岩此刻却已经被银票包围住了。
赵松岩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看着书?案前摞成高高一叠的银票,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却是沙哑的厉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再说一遍,到底多少?”
赵管家从账房手?里接过账册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走过来的那段路,小腿肚子一直在?打颤,非是害怕,而是激动的。
“还请老爷明察,一共是三十八万五千一百二十五两整。”念完这一串数字,赵管家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口水。
从始至终,整个赵家上下,只?有赵管家一人是知道所有事情的始末的,也知道如?今整个赵府的身家都在?这些银票里面。
而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候,老爷的身家就翻了一番!这是何等?的恐怖!
赵氏一族百年的积累,在?那秦大人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间,只?需一月就可以赚到!
这种情况,超越了赵管家的认知,也超越了赵松岩的认知。
他甚至一开始都不明白?,为什?么粮价就涨起?来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卖,为什?么又要在?那个时候买,又为什?么在?刚刚破四两一石粮价的时候就将粮食全部卖出。
明明当时的势头?很好,已经到了四两二钱一石粮食了,可是秦大人却十分冷静地告诉他,这个时候,以四两一钱的价格开始,全部卖出,不管跌多少,都按比市价低一钱的价格去卖,卖完为止。
那秦修文对着几十万两银子的利润,仿佛视而不见似的,从头?到尾,都冷静到可怕!
赵松岩哆嗦着嘴唇皮子,对赵管家道:“点出二十万两,给秦大人送去,马上就送过去!”
秦修文获利十八万五千多两,凑一个整数,是为了给赵氏一族挣一条活路。
整整近十万石的粮食,两天时间全部卖完,等?他们卖完之后,粮价已经暴跌到了三两半一石,而且还在?持续往下跌。
抛盘太重,市场已经承接不住,再加上其他人手?里的粮食已经囤积到了高位,就算有些人想扛也扛不住了,总有胆小的人会跟着一起?把手?里的粮食抛出。
越抛粮价越低,而秦修文这个庄家已经完成了从洗盘到震荡再到收割的全部流程,早就功臣身退了,哪里还有人会来继续接盘将粮价抬高?
互相拉踩已经成为定局,而粮食还并非易储存的东西,囤积太久那是有时限的!
短短五日,粮价一泻千里,从最高的四两二钱,一直就到了最开始李明义他们商量的,让秦修文买粮的底线三两银子一石。
不管李明义等?人怎么呼号奔走,让大家不要再降价卖粮,可是整个卫辉府已经囤积了太多的粮食,在?这个时候,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得抓紧时间卖粮!
粮价一跌再跌,最后已经没有人再去呼吁大家稳定粮价了,所有人都在?抛售粮食,疯狂踩踏间,粮价到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价格。
一两八钱银子一石,比水灾来之前贵一点,比灾后一开始的价格便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