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本折了进去,气的他老妻几日不?曾理他。
将手头的粮食贱价卖出去,去掉里面?的损耗,还能收回两万两银子,再?加上前?头赚的一点?,李明义盘了一盘账,这一局拢共赔进去一万五千两银子。
没事,官身还在,以后再?慢慢赚好了!
李明义不?愧是官场老人了,也算经过一点?风浪,就算心里再?怎么滴血,也不?能使他一蹶不?振,他清楚的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人,贺知县说今天想邀您小酌一杯,您看,去还是不?去?”贾师爷恭敬地将帖子双手奉上。
上官亏了银子心情不?好,要对着底下人撒气发火,他一个小小师爷亏了银子,那?是打落的牙齿和?血吞,还得继续笑脸相迎。
李明义拿过帖子一瞧,又看到底下的落款,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又是一群来兴师问罪的!去,怎么不?去!”
当时?要对付秦修文的时?候,他们见有利可图,谁都想踩一脚,瓜分赈灾粮的时?候比谁都积极,现?在亏了银子了,又来找他要说法?真是可笑!
但是都是官场中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子情还是在的,李明义心里就算再?怎么恼怒,该去还是得去,少不?得到时?候要赔几个笑脸,许他们一些?好处。
可是,等到李明义去了“禅心茶社”,去独独见到了贺知县一人。
这和?他想像中的场景可不?一样,他以为这次又是贺知县和?其他知县一起邀他,想要讨个说法。
毕竟据他所知,这次亏损银子的人不?在少数,有些?人甚至比他亏的还要多!
贺知县看到李明义来了,脸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倒是唬了李明义一跳。
“世才兄,到底所谓何?事?竟是慌张至此?”
贺知县,字世才。
贺知县挥退上茶的婢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捏着茶盏,竟是感觉不?到茶水的滚烫似的,哆嗦着开口:“葛钦差,被查办了!已经被革职处理,押入大理寺听候发落!”
“哐当”一声,李明义原本凑到嘴边的茶盏直接掉落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怎么回事?葛钦差不?是刚刚回京么?怎么就被查办了,具体何?事被查办?”
李明义在地方上虽然有些?能量,但是到底出身草根,在京城就没有人脉了,反而不?如贺知县,其妻子出自鸿胪寺左寺丞家,消息上比他灵通不?少。
贺知县也是刚刚接到的书信,有真正消息灵通的人可能早两日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人告诉他与李明义罢了!
葛钦差出了卫辉府后,又在周边府县巡查情况,耽误了一段时?间才回中枢,可是甫一回京,就被革职查办,矛头直指卫辉府的赈灾粮,毕竟葛钦差去其他地方只是巡查上报中枢,并不?是去赈灾的。
贺知县知道,周知府自不?必说,出自京中名门?之?后,将来必定是要入中枢的,是简在帝心的人物,这样的人自然是最快得到消息的;而在他们这些?知县当中,别人不?说,就是那?滑县县令,其兄长?就在朝中任职,是国子监的司业,国子监自来消息最是灵通,怎么会不?通知于他?
而其他人都得到了消息,只有他和?李明义二人被排除在外,那?么靠着他们两人在官场上的嗅觉,便知道此事大大的不?好了!
但凡出事,必要找人顶锅,不?管是不?是此人是主谋,都要有个明面?上的人来负责此事。
李明义本就是主谋,板上钉钉逃不?掉了,而他人微言轻,又在此事中上蹿下跳,惹了有些?人不?快了,这次大概率也要一同论罪!
“说是葛钦差盗卖赈灾粮,用霉变赈灾粮充数!”贺知县声音沉沉,表情阴郁到了极点?。
李明义盯着地上的碎茶渣,整颗心不?断地往下沉,口中无意识地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贺知县却?还没有认命:“李大人,我找你来就是讨主意的,你说我们此刻若是去求一求那?秦修文,他会不?会放我们一马?”
李明义不?屑冷笑:“求他?他有什?么能耐?求他还不?如去求周大人!”
在李明义心里,秦修文比他还低一层,就算买通秦修文一起作伪证,说他拿到的赈灾粮都是好的又怎么样?秦修文能保得住谁?
周邦彦就不?同了,人家是正四品知府,是出身名门?嫡支的世家公子,秦修文连对方的一个指甲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