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文修路的重点?,那么就算朝廷的税入到时候增长了?,但是他们的利益必然要重新分派,届时分到他们手里?的银两又有几何?
“皇上,臣认为不妥!这只是秦侍郎的一家之言,谁知道是真?是假?到时候朝廷真?金白银投入进去了?,结果不如预期,那么又该如何是好?”
“八百万两白银,不是八百两银子啊!这么多的银子,要从哪里?俭省出来?不是我等不心怀百姓,实乃有心无力啊!”
“皇上,那些大商人又有谁是好相?与的?商人唯利是图,按照秦侍郎所言,只是在过税上每年?分批次按照一定?的利给这些人,焉知他们又肯答应?”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在实事求是,但是说到底总归一个意见,不行,不同意,就算秦修文已经将话讲的那么明了?,这是一桩利国利民,一本?万利的事情,甚至可能修路之后他们所获之利可能不会比以前?少,但是他们依旧牢牢握着手中的确定?的利益,不舍得丝毫松手。
确实,未来总是不确定?的,而只有已知的利益才能落袋为安,他们不想冒任何风险。
秦修文被这帮人的嘴脸弄得也是没脾气了?,他直接对着申时行一揖到底,盯着申时行晦暗不明的双眸,真?诚发问道:“既然诸位大人都觉得这个路应当修,但是又不同意下?官的方案,满朝大臣官位皆在秦某之上,确实是秦某班门弄斧了?,还请大人教我,这路应当如何修?”
秦修文这话虽然好像是对着所有人说的,可是眼睛一直看向站在文臣之首的申时行,是个人都知道,秦修文这是直接在向申首辅发难!
嘶—这是谁借他的胆,真?的是不在乎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了?么?他秦修文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然而,万历听到现在,内心深处也和秦修文一个想法,前?面你们都认可了?这路该修,秦修文已经用现实数据证明了?修路能给大明财政带来的好处,但是这些人左不同意右不同意,既然如此,你们拿出来个法子啊!
申时行五十多岁的年?纪,但是保养得当,鬓发之间看不出一丝白发,说四十多也有人相?信,再?加上身形也没有臃肿,久居上位之人,自然身上有一股气势在,光是立在朝堂上,许多官员和他说话那都是不敢直面他的,没想到今日却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咄咄相?逼。
但是要让申时行自己和秦修文辩论?,那是失去了?自己的风度,他手底下?有一堆人正?准备摩拳擦掌表忠心,势要将秦修文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却听一直坐在上首,一言不发的万历开口了?:“是啊,诸位爱卿,难道大家有何更高明的计策,不妨说来听听?”
万历面上带着和煦的笑,但是声音却极冷,熟悉万历的申时行知道,皇上此刻需要群臣给出一个交代。
面对秦修文,申时行可以无视,但是面对万历,申时行是必要给一个答复的,申时行斟酌了?一下?,沉稳道:“皇上,此事兹事体大,国库中一下?子确实也拨不出这么多的银子,不若从长计议,待国库充盈一些了?,再?去计较此事?”
申时行和稀泥和习惯了?的,官话套话信手拈来,人家不肯定?也不否定?,直接用“拖”字诀,将这事一杆子支到猴年?马月去。等到了?那个时候,朝堂上还有没有秦修文都两说,谁还会提起什么修路之事?况且,国库什么时候充盈过了??
若是申时行用别?的说辞,万历可能还会接受一点?,但是他说出了?这番话,却是让万历心中的怒火“腾”得一下?升了?上来,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万历一下?子就准备站到了?秦修文那一边,因为当时万历为了?立太子的事情和群臣吵翻天的时候,申时行也是这般劝他的!
原以为申时行都这般说了?,秦修文也该无可奈何,可谁知道秦修文此人的执拗举世罕见,人家直接开口就问:“敢问申大人,从长计议的话大约需要多久时间?一天,一月,半年?还是一年??国库目前?一直是亏空的状态,要等到国库充盈时什么时候?申大人是否有了?让国库充盈的法子?可有了?章程?也好让下?官多学习学习,并且知道此事的进程。”
人家推诿之词,秦修文却要让申时行给到他一个具体的时间,具体的法子,这是赤裸裸地?将申时行的面子直接扯下?来往地?上踩,申时行如此好的涵养,此刻也是怒火中烧,恨不能直接将此人拿下?。
然而,申时行到底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他还是默默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