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力出去实地勘探调研,这些费用是前期必须要的数据,那时候还?没有募集到?钱款,都是从秦修文的私人账上支出,从卫辉府汇聚而来的银子,又如流水一般四处撒出去,到?最后,大人手中根本就存不下几两银子。
虽然在季方和眼里?,秦修文自然是天才一般的人物,可是再天才,也只不过是肉体凡胎而已?,有时候季方和都在想,若不是大人现在还?年轻,等到?年纪上去了,再做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估计都会精力不济。
思绪拉回到?现在,便看到?秦修文用朱笔在几个府之?间做了记号,淡淡道:“既然苏家不愿意合作,据我们?之?前的了解,卫辉府、彰德府和河间府附近都有白灰矿石,那么我们?就先和这几个府的商人谈,我就不相?信了,他们?的手能伸的那么长?,天下间所有商人都能罔顾自身的利益,和他们?一条道走到?黑!”
顿了顿,秦修文抬眸看向?季方和,乌沉沉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嘲讽:“只要能顺利说动其中一人,那么到?时候你说那苏少爷会什么表情?”
季方和憨实的脸上同样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或许会气的几天睡不好觉吧!毕竟那么大一笔生意,说没就没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他们?要去找谁要说法去!”
只是想到?因为这些事改动了计划,到?时候又要让大人重新做规划,还?要让本身就已?经工作饱和的清吏司再次陷入繁忙之?中,就是季方和自己,要奔赴往各地,调集好相?关商人的情况,再去一家家地谈,其中的琐碎功夫,都不是一日能完成的。
但是这种时候,季方和也知?道,但凡能找到?其他方法,就不能和京城里?的这些商人屈服,否则一步退步步退,这些人一贯就会瞅准机会给出致命一击,而他们?要做到?的是,让人无懈可击!
这夜季方和和秦修文又是议事了一整个通宵,最后将计划商定之?后,季方和第二日就秘密离京,而向?清则是代替了季方和,继续和苏安源等京城商人周旋,让他们?以为秦修文这边还?在和他们?在商谈,实际上他们?早已?暗渡陈仓,去寻找新的合作者?了!
为了掩盖季方和的暗渡陈仓,秦修文这几日是亲自带着向清在外奔波,接连的被人?拒绝后,显露出一副焦头烂额的姿态。
有些人?为的就是看秦修文的好戏,心中得意不已:筹集到了钱款又如何?这钱他?们不狠狠咬下来一块,哪里能弥补他?们的损失?他?秦修文不是有能耐吗?那就让那?些卫辉府和松江府的商人?们看看,就是花了银子了,这个路能不能修的成?
这些事已经根本不用申时行亲自吩咐去做了,他?身?为首辅,居然有人?胆敢挑战他?的权威,那?么他?手底下自然会有人?为了表忠心去为难秦修文。
其实当申时行看到秦修文居然在没有朝廷的支持下,都能将这个事情办成?的时候,心中也是震撼不已,甚至已经有了作壁上观的想法,毕竟他?是大明的首辅,修路之事,人?家能看得到的好处,他?怎么会不知道?
只不过?一开始是舍不得已经到手的权力和利益,也被身?后的势力推动着,不得不出手。
坐到他?这个位置上,许多事情也不是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就比如说现在的情况,就是他?想同意秦修文的做法那?也不成?了,有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他?对秦修文的态度,也决定了底下人?要对付秦修文的手段。
知道秦修文被京城商贾的联合手段再一次为难住了,这一次申时行非但没有快意,反而长叹了一声:“还是太过?年轻,手段太激进了,若是蛰伏几年,何愁事情不成??”
当然这也只是申时行一时的感慨,在申时行的心中,许多变动都是不必要的,有时候变不如不变,不是说变不好,而是很多时候想法是好的,但是底下人?做出来的事情却是事与愿违,得有很强大的掌控力,才能将一件事真正做好。
而显然,申时行觉得秦修文并不具备这种能力。
所以对目前的情况,他?既不加以阻止,也不推波助澜,就这样冷眼旁观。
秦修文不知道申时行想法上的变动,当然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以为意,他?是一个内心坚定之人?,朝令夕改绝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这日下衙后,秦修文和向清等在京城有名的酒楼“明玉轩”请几位做矿石的商人?吃饭,其实这些人?之前都一一拜访过?了,要么不愿意降价,要么婉转表达不会合作,所以虽然接到了帖子,但都找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