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刻申兰若却有?些?不自信起来,微低着头,心中?有?些?懊恼今日出门的随意。
李时珍吃完,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门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李时珍立马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将包间?的房门打开,然后便看到一个二十几?许的瘦削男子背着一个医箱,像个无头苍蝇般在?找人。
“施勤,为师在?这里!”
李时珍乍一看道徒儿,也是有?些?激动了,连忙出声喊人,施勤听到声音,立即跑了过去,如蒙大赦:“师傅,刚刚徒儿救治一个突然晕倒的妇人,结果一转眼您就不见了,现在?那?人依旧昏迷不醒,就在?不远处,您赶紧跟我去看看!”
一听到有?病人,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病人,若是普通病症,自己?这个徒儿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结果连他都束手无策,想来十分棘手。
李时珍直接转回身去背上包袱,连招呼都没打,跟着施勤就奔了出去。
刚刚他们用饭的时候,李时珍给底下伺候的人也另叫了席面,安排到楼下吃饭了,如今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了秦修文和申兰若两人,气氛一下子冷的可怕。
秦修文慢条斯理地?吃完,然后放下筷子,用丝帕擦过嘴之后,对着申兰若微微一笑,礼貌道:“蓝姑娘,秦某吃过了,还请自便。”
对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秦修文并没有?什么旖旎心思,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和她深交的必要,况且在?这个朝代,单身男女私下见面,虽然造成这种结果是偶然的,但是依旧不算得体。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早点作别。
秦修文看人总是下意识地?将人分析一番,虽然只是不经意的两眼,但是也能看出来对方家教很好,礼仪行止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谈吐文雅,做事不扭捏,这样的女子,平头百姓家教养不出来。
但是秦修文的观感也仅限于此了,他已经打算起身去结账了:闹了半天,说请客,大手大脚叫席面的是李时珍,付钱结账的却是他。
申兰若刚刚还搜肠刮肚的想说两句话,结果却见对方直接起身要走,顿时就急了,脱口而出道:“秦先生请留步!”
秦修文有?些?疑惑地?向对面看去,十六岁的申兰若还是一副少女模样,明眸善睐,容色清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脸色涨的通红。
“不知?蓝姑娘唤住秦某所谓何?事?”秦修文虽然在?有?些?事上出手狠辣,可是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小节上他还是愿意展示自己?风度的一面,故而耐下性子询问。
申兰若知?道,若是错过了今日,自己?心中?的那?些?疑问恐怕再也无人解答了,如今本尊就在?这里,纵使再难为情,她也逼迫着自己?清楚地?表达出来:“秦先生,您的事迹小女子听闻过许多,实在?是对您钦佩万分,妄图向您学习一二,只是看您做事易如反掌,等到自己?去做时,才知?道艰难。”
秦修文一愣,他没想到这位蓝姑娘居然是知?道自己?的确切身份的,甚至还对自己?有?过研究。
瞬间?,秦修文就在?心底警惕起来:这人难道是别的派系派来接近自己?的?最近和自己?不对付的人有?些?谁?出于什么目的?是美人计?还是一切都是巧合?
无数念头从秦修文脑海中?一闪而过,将可能的人物?都盘点了一下,也没找到会做出这种事的可疑人物?。
况且今日自己?休沐出门绝对是临时起意,原本今天是要去潞王府的,但是潞王妃身体抱恙,才临时取消了邀约,没有?人可以手眼通天到连潞王妃都能算计上,只为了一场“偶遇”。
阴谋论不成立。
秦修文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清冷,并不达眼底。
申兰若咬了咬唇,最后还是问出了藏在?自己?最心底的疑惑:“我要如何?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我知?道要像秦先生一样做一个有?用之人,才能被别人看到价值,才能有?机会左右自己?的命运。可是我一介弱质女流,靠什么成为有?用之人?靠读书吗?能科举的只有?男人;靠赚钱吗?赚再多的银子,也是属于家中?男子的,除非我家中?无一男丁去立女户;还是靠做女红刺绣?下厨管家?但是小女子并不觉得学这些?有?什么意义,家中?仆妇人人会做,人人可做,但也没看到她们脱奴籍,改变命运。”
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申兰若却第一次说出了一直积压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等说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