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走进?了议事?厅。
他们到的时候,看到议事?厅上首的主位并无人,只有两个奉茶侍女低眉顺眼地站着,见李昖等人来了,连忙在客座奉茶。
李昖就是心里再恼怒,也只能在客座坐下,不敢去占主座。
自?家君主在客座坐下了,他的三位心腹大臣只能站在李昖身?后,并不敢落座。
李昖屏着怒气,将一杯茶都快喝完了,秦修文?才领着人姗姗来迟。
秦修文?也带了三人,分别是李如?松、陈矩和刘平,李昖虽然刚刚一直屏着怒气,但是看到秦修文?进?来的那一刹那,他还是立即站了起来迎接。
等到意识到自?己已经站起来的时候,李昖又因为自?己下意识的反应而羞恼——这个年轻总督气势太盛,他甚至以为是见到了万历本尊,忍不住就站了起来!
秦修文?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笑意,神情平淡地对着李昖点了点头,然后让大家都落座下来。
李如?松、陈矩和刘平等人纷纷对李昖行?礼之后,就落座在客位,商议的是机密军务,上茶侍女们上完茶点也都退下了,门外?有官兵把守,闲杂人等均不可?靠近。
如?此一来,整个议事?厅只剩下了李昖的三个心腹是站着的,明明他们的地位应该是李如?松等人是一样的,结果是人家坐着,他们站着,仿佛是奴婢一样,让他们脸上的表情不自?在极了。
但是他们的主上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多话,大家就这么各论各的,不君不臣地站着坐着。
李昖等了许久才等到了秦修文?,心中的焦虑和烦躁可?以说已经升到了顶峰,朝鲜的局势如?今算是彻底地败落了,从他逃亡至此,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是全国八道已失守,只剩下平安道以北靠近义州的方向,因为临近大明,东瀛人不敢太过轻举妄动而勉强保存了下来,如?今境地,若是再多拖延几日,恐怕复国更是无望了!
这种事?情,就要趁热打铁,趁着对方还没有完全掌控住局势的时候去反击,才有比较大的希望成功,若是等到人家已经收拢完了朝鲜各道的军备力量,地方官员都已经投诚,就算是朝鲜国王李昖亲临,恐怕也再没有威慑力了。
所以李昖率先发言了:“秦总督,目前朝鲜的局势已经十分危急,既然大军已经抵达,何不速速渡江,相信神兵一至,这些贼寇定会?不堪一击,立马退兵!”
李昖的心腹大臣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倭国是万万不敢对上大明的,如?今汉城不过一千多倭人,哪里敢和大明对峙?”
不管他们怎么吹捧大明,秦修文?一等人却都只是静静听着,并不发表言论,李昖说着说着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忍不住质问起秦修文?来:“秦总督,您这是何意?陛下都说了要给我?们驰援复国,为什么您依旧不发兵,无动于衷?”
李德馨一听他们家主上质问的语气,心下一惊,连忙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拉了拉李昖的衣服,然后主动站了出来,未语泪先流:“秦总督,我?家主上实在是太过于忧心朝鲜的百姓了,我?们在义州一天,心中就不安一天啊!主上寝食难安,只求大明快快出兵,解救朝鲜百姓于水火之中,只要能帮助我?们朝鲜复国,我?们以后定当内附于明!”
听到了这里,秦修文?才冷笑了一声,锋利的眉眼看向李昖,沉声道:“本官也很?怜悯朝鲜的百姓,但问题是,大明接到探子的密报,说朝鲜乃是倭国的先头部队,设计诱惑大明军队深入朝鲜腹地,以此来达到他们侵袭大明的最终目的,是也不是?!”
李昖原本是坐着的,听闻此言吓得立马站了起了,整个人忍不住地颤抖,一张白胖的脸霎时间?憋得通红,下意识脱口而出朝鲜话,又马上改成汉话,大嚷道:“这怎么可?能!我?们朝鲜对大明一向忠心耿耿,这是污蔑!绝对的污蔑!把这个探子揪出来,本君要和他对峙!”
朝鲜使臣李德馨同样也是吓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一张老脸上沾满了泪水也顾不得擦,惶恐万分:“秦总督,朝鲜对大明之心可?比日月,绝没有和倭国勾结!朝鲜犯不着用数万万百姓的性?命作?为诱饵,成为倭国的先头部队。再者说,倒向倭国,于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大明如?此强大繁盛,就是十个倭国,也根本不是大明的对手啊!”
李昖这个朝鲜国王,光顾着嚷嚷,也没说出什么切实可?行?的话语,还不顾身?份还要和一个探子对峙,简直是有些可?笑。
反观这个叫李德馨的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