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永平的神色变化被一旁的石水尽收眼底,她当即一步上前,将手中长剑抽出一半,架在了黑脸汉子的脖颈上,
“说,你知道些什么?”
黑脸汉子站在原地动也未动,凝视着仵作邱壑心手中的那根银针许久,才开口道:
“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那应当是回神针!”
“回神针?”石水皱眉问道。
耿永平点了点头,看了眼埋在他怀中不肯抬头的胖妇人,闷声道:
“一年前,我和夫人出城祭拜先祖,那日天色骤变,晴空打雷,很快便下起了大雨,我和夫人淋着雨祭拜完先祖回家,当晚夫人她便生了病,神志不清,我找了城里所有郎中来看了,都治不好,后来听人说县里来了一个游方道人,专门替人诊治怪病,我便带着疑似中了邪的夫人去寻了那个道人……”
耿永平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家夫人后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见不得生人,每日清醒不到一个时辰,发病时心智如同七岁稚童。”
“当时那个游方道人给我夫人施的,便是这回神针!他说我夫人的病只有回神针才能治的好。”
石水将长剑移开,问道:“那道人如今又在何处?”
耿永平道:“死了。”
“我杀的。”
耿永平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淡漠,仿佛说的并非是杀了一个人,而是宰了一只鸡。
闻言,站在附近的几个百姓,纷纷打了个冷颤,默默朝着一旁挪了挪,尽量远离这个浑身带着煞气的刀手。
石水没想到,问了几个问题,竟然又牵扯出了一桩命案。
“你为何要杀他?”
耿永平道:“他治坏了我夫人。”
石水沉声道:“那你便杀了他?那这个颜青郎呢,他为何还会中了这所谓的回神针?”
耿永平目光之中也有些疑惑,
“这我便不知了,那道人当时被我从背后砍了脑袋,应当死透了才是,而且他之前曾说过,这回神针是他祖传至宝……”
“这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银针罢了。”
正在这时,李莲花突然笑着开口说道:
“耿兄,你编的故事未免也太过漏洞百出了些,又是中邪,又是被道人施针的,你家夫人分明就没有病,我说的对吗,柳家娘子?”
这时,那个将脑袋埋在耿永平怀中的胖妇人,低声抽咽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莲花看向她腰间,道:“在下之前便在奇怪,颜青郎这样一个质朴的挑粪工,到底是怎么招惹到别人的,看到你腰间的那枚玉穗,便清楚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李莲蓬,“李兄弟还请把你昨日在清风堂捡到的那枚玉穗拿出来。”
“什么玉佩?”
李莲蓬一脸茫然的问道。
看向李莲花的眼神却很凶,臭小子,拆你哥的台是吧?
李莲花缓缓摇头,笑道:“是玉穗,并非玉佩。”
见众人都望了过来,李莲蓬这才不情不愿从怀中摸出了一串玉穗。
这串玉穗,由几颗绿豆大小的红玉珠以丝线串联而成,看起来颇为漂亮。
李莲花来到李莲蓬身边,将他手中的玉穗接过来,向众人解释道:
“这玉穗呢,和玉如意一样,都有吉祥如意祝福的象征,常常被用来赠送友人、亲朋。”
“而这一串呢,是从苗玉虎身上掉下来的,恰好被李兄捡到,昨夜李兄还拿出来给我看了。”
李莲花看了李莲蓬一眼,笑道:
“方才我看这位柳姑娘腰间也有一串一模一样的,再加上柳娘子在来了这衙门之后,一直都不敢让我们看到她的真实样貌,藏在耿兄的怀中,半遮半掩的,便猜测这柳娘子是不是和那苗玉虎有什么关系。”
说罢,看向石水,“麻烦石院主了。”
石水当即会意,长剑一挑,妇人腰间的玉穗子便落到了她手中。
李莲花提醒道:“石院主且仔细看看,这玉珠上是否刻有名字?”
石水凑到眼前一看,双目一凝,不由念出声:
“苗玉燕?”
李莲花将手中的这一串玉穗子也抛了过去,
“再看看这个。”
石水接过,将两串流苏一对比,猛然看向那耿永平怀中的胖妇人,
“你和黑虎帮帮主苗玉虎是亲兄妹?!”
话音方落,一直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