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蓬,那里着火了!我们快去帮忙救火!”
看着眼前一幕,听着那若隐若现的惨呼声,苏小庸俏脸一变,也顾不得心中娇羞了。
当即从李莲蓬手里夺过马缰,双腿一夹马腹,匆匆道了一句抱紧我,便驱马朝着镇子上奔去。
……
失火的地方,是湳郇镇上屯放粮食的义仓。
由于火势太大,将整个义仓的木质结构都给点燃了,围在附近的人,只能远远地站着,不能靠近,更别上前提救火了,只能听着里面的人惨叫,而无能为力。
“火太大了,杨永望,好好拉住你娘,杨头如今怕是已葬身火海,别让她再白白送了命!”
“是,范叔!娘,我们回去罢,阿爹已经不在了啊!”
“娘不回去,娘要等你爹出来,他还没吃晚膳呢,你听,你听,那是你爹的声音,那是你爹的声音……”
“救救他,快救救他,求求你们,快救救他……”
义仓大门外,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神色怔然,衣饰发簪皆乱,倾着身子想要往那大火滔天的院子里闯。
一个少年脸庞涨红,身体后仰,死死拽着妇人胳膊,只见他满脸泪水,口中不停哭道:
“娘亲,回去吧,回去吧,小妹还在家等着您,小妹还在等您,娘,娘,咱们回家……”
除了这对儿母子之外,还有几个妇人在对着火光呼喊,哭的撕心裂肺。
似是她们的家人,也被那大火吞噬了。
围观者,皆面露不忍之色。
有人想要上前帮忙,不是被身边的人极力拉着,口中说着你不要命了,就是大火所拒,端着水盆还未冲进去,便被火光带起的邪风给推了出来,踉踉跄跄倒地,木盆里的水洒在自己身上。
“别去了,大家都别去了!火势太大,救不了了,已救不了了啊!”
人群之前,一个满身乌黑的汉子,正在挥舞着手臂,极力阻止其他人上前救火。
他的衣袖都被烧焦了,赤着手臂,看身上的衣衫样式,应当是当地的一位官史。
在他极力阻止下,人们不在上前,眼睁睁看着大火越来越大。
“轰!”
突然,一声存放赈灾粮的院子里,传来一声巨响,应当是房梁被大火给烧断,掉了下来,砸塌了土墙。
李莲蓬和苏小庸站在人群之外,感受着远处传来的微暖之意,心中却不由发寒。
这火太大了,绕是李莲蓬内力深厚,在这样的大火之下,也无能为力。
“火太大了,咱们……灭不了。”
李莲蓬瞳孔中倒映着火光,下意识握了握拳,喃喃自语道。
苏小庸望着焰起数丈高的大火,一双灵动的眸子,有片刻的失神,旋即她分开人群,朝着前方飞快跑去。
李莲蓬见状顿时,神色微微一变,喊道:
“小庸,伱干什么?!”
苏小庸并未回答他,仍是冲进人群。
李莲蓬脸色颇有些不太好看,怕苏小庸有个什么闪失,他也连忙跟上。
甚至用上了禅步。
“这义仓失火前里面有多少人?”
“你是谁?”
“金陵苏家,苏文才是我爷爷!莫要废话,我问你,这里面究竟有多少人不曾逃出来?!”
“十,十二人……”
面对面露凶狠之色,揪着自己衣领的陌生女子,那个姓范的官吏,下意识说道。
这时,一旁有人接话道:
“范库郎,你记错了,是十三人,还有给余兴生送饭的余丫头,也没能出来……”
苏小庸放开揪着范库郎,朝着身后众人喊道:
“谁家住在附近,去取两床棉被出来,用水沾湿,拿来给我!”
听她说完,在场却没有一人动。
苏小庸脸色愈发难看,站在苏小庸身旁的李莲蓬见状,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挥了挥,
“我用这二百两,买两床被子,谁家有?!”
话音落罢,见还无人应声,李莲蓬脸色一沉,道:
“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一点同情之心?那里面可是十三条人命!”
“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烧死,什么也不做?”
听他说完,附近有百姓接话道:
“这位公子,非是我们不救,而是这火势太大了啊,里面方才还传来一声巨响,说明墙都烧塌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