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青狐见了两人,好似受到了惊吓,其中一只转身钻进了林中,另一只则是一声不发,直直倒地。
“死了?”
白默定睛一看,发现这只青狐身上有大片的斑驳血迹,似是利器划过,不由心生惊诧,“这深山老林竟然还有别人?”
似是感到了同伴的死,林中忽地传来狐狸啼哭的声音,随后声音越来越小,眨眼间就消散了干净。
“桂叶刷风桂坠子,青狸哭血寒狐死。这畜生倒也有灵性,还知道同伴哭丧。”李贺盯着狐尸,许是想到了自己,不由叹息。
这时,青狐蹿出的方向忽然隐现火光,同时响起几道人声,
“跑哪去了?”
“三当家,前面有火光!!”
“好像有人...”
“过去看看......”
眨眼的功夫,就从林中蹿出七八条黑衣大汉,各个手持利刃,提着几只小兽的尸体,山鸡,野兔,斑鸠......
“原来是两个书生,两位打哪来?”为首的汉子敞衣袒胸,露出浓密的胸毛,手持一把萱花大斧,看着白默二人,口中低喝。
“我二人是赶考的学子,几位是?”白默心中警惕,出行第一日就遇见了歹人不成??
“也不瞒你,我们是山贼,”那汉子挥舞了两下手中大斧子,粗声笑道,“不过别怕,我们这行有个规矩,不劫参加考试的书生。”
白默心中警惕,抱拳笑道,“原来是山中的好汉,这荒山野岭也没有买卖,几位好汉怎么有功夫来这?”
“好个书生,胆子倒是不小。”那汉子见白默二人,一个镇定自若,一个胸有成竹,赞叹一声,豪放道,“借个火。”
“几位请便。”白默点头,引手示意。
几位山贼升起火堆,烤上猎物,这才道,“我们哥几个往日在黑风岭厮混,前不久有不知死活的东西杀了我几个弟兄,最近又有个屎盆子扣到了我们寨子上,简直气煞人也。这不,大当家让我带几个兄弟去打听打听情况。”
那汉子打量了白默二人几眼,提醒道,“你二人势单力薄,还是小心些,可不是所有山贼都像我们哥几个一样守规矩。”
“黑风岭?是黑风盗!!这几人是为了黄府的事......”白默和李贺对视一眼,眼神凝重,默契点头,都想到了这一点。
“三当家,这西陵山脉地方不小,怎地没什么猎物,这几只小东西够谁吃......”几名黑风盗都是身材魁梧的汉子,饭量大的很,区区两三只小兽可能够吃,随口抱怨了几句。
“哥几个就属你二麻子吃的最多,这山里能吃的活物还没坟头多,想吃,自己打去。”三当家随手将手中大斧往地上一扔,将地面砸出一个不浅的土坑,笑骂道。
“这斧子少说也有百斤朝上,那汉子好大的力气。”白默看的眼皮直跳。
李贺就着囊中清水将干粮咽下,朗声道,“地薄者大物不产,水浅者大鱼不游,树秃者大禽不栖,林疏者大兽不居,这西陵山外围常有人来伐木砍柴,山中又多有陵墓,地广林疏,几位能打到这几只小兽已经算运气好了。”
那为首的汉子听了哈哈大笑,“听见没,书生读书多,他都说了,这外边没大兽,想吃香的喝辣的,等到了地方办完事,咱带你们去逛窑子。”
“三当家威武!!”二麻子连忙高呼,其余几人有模有样,打闹起来。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白默忽地睁开眼,盯着不远处的几名黑风盗。
只见远处空地上,黑风盗三当家正将手中斧子挥舞的虎虎生风,劲风四溢,吹的枯枝抖动,落叶飞舞。
“小兄弟醒的倒早。”一套斧子耍完,三当家见白默醒了,打了个招呼,随后大步走向其余的几名黑风盗,一脚一个,将呼呼大睡的几人踢醒。
“都醒醒,他娘的,寨子里的猪都没你们舒服,还敢让老子给你们守夜......”
不久后,看着几名黑风盗的身影消失,白默心中松了口气,虽说这几人口口声声说规矩,可匪终究是匪。
黑风盗的名头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衙门曾经派人围剿过,可这西陵山太大,只消随便往哪个角落一钻,就极难找到,多年下来,黑风盗非但不曾消散,反而越做越大,呼啸山林,占地为王。
“这次黑风盗下山,福昌县怕是要生出事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