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的老伙计们,这里可是湖畔大酒店,虽然我来的有些冒昧,但能请你们把手里的家伙都放下来么?”一个声音在金色的大厅中响起。
所有人都回过头看向了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唯独有那么几个人不为所动。
大厅人虽然多,但远远算不上拥挤,一个笔挺的身影站在中央大理石的楼梯上,男人身着漆黑如墨的西装,浓郁的墨色中带着些淡淡的紫意,头上反光的黑发不知道打了多少发蜡,双手优雅地背在身后。
“我想,我们都应该坐下来谈谈。”男人看了看大厅中的焦点地带。
奥兰朵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副阵仗,也是她从业以来第一次被人以蛮横的姿态逼到了墙角,只因为她的四周都不是一般人,不仅不是一般人,这些不速之客的来头好像大得令人瞠目结舌。
“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要谈也得让主管下来。如果你们这里没有负责人能出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坐在座位上的一名男子叫嚣,顺手打碎了一个玻璃高脚杯。
荷官们呆呆的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侍应们也不敢轻易靠近,只剩下男子坐的那桌的荷官奥兰朵一个人坐立不安。
这个突如其来的“闹剧”其实跟奥兰朵没什么关系,她只是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而已。
赌桌的四周坐着十几个人,这些人从进入这里开始便是成群结队的,尽管他们分成了几个陆陆续续的小团体,但奥兰朵这样赌场的大荷官还是看出了这些人的关系。奥兰朵没有多说什么,但她知道这十几个人其实是一伙的。
作为一名资深的大荷官,奥兰朵拥有着丰富的履历,她前前后后在数个大赌场工作过,担任过很多核心的职位,像她这种赌场的精英人才,放到哪里都是炙手可热的存在。奥兰朵也不是没遇到过在赌场撒泼的赌客,赌场作为一个赌博的地方,自然有着无数赌棍的存在,输了钱后绝望之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动作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这很符合人性。以往对付这种情况都有赌场专门聘请的保安出手,可今天这群人似乎是个硬茬子,保安在看到他们拿出来的东西之后便没敢给她解围。奥兰朵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没敢凑上去仔细看。
其实早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奥兰朵就用手中的仪器呼叫主管了。这是一个资深大荷官的工作经验,在通常情况下,有十几个人成群结队的来赌场,还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那么大概率是来踢馆找茬的,而且还不是技术上的,是暴力上的。奥兰朵一边小心翼翼地陪着这群人,一边祈祷着不要出什么乱子,发牌并不墨迹地她,今天手心里面全是紧张地汗水,侍应递过来地热毛巾都用掉了不少。
虽然她没有叫来主管,但酒店的董事却是直接下来了,这多少是让她有些看不清目前的情况。
奥兰朵见董事朝她走来,赶忙让出了自己坐的位置,然后躬身:“对不起,是我的疏忽导致客人们没有得到好的体验,我愿意接受酒店的处分。”
“没有你的事儿,换个人来今天也是一样。”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客人的赌桌体验是我的职责所在,我没能做好本职工作实在是抱歉!”奥兰朵深知不能顺着上司的话说下去,那是多年来的无数次职场吃亏换来的教训。
“一边儿待着去吧。”男人说,“你如果真觉得自己有问题,那就去人事部自己递交辞呈,总之不要在这里碍眼。”
“好的”奥兰朵的嘴角有些轻微地抽搐。
看来奥兰朵的一些职场知识有些不太好用了,从董事先生的语气来看,似乎真的没有把她放在心上。那么既然董事都不在意她的过失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她连忙离开了这里,回更衣室去换身衣服,去商业街逛街去了。
男人并没有任何不适或者紧张的意思,即便大厅中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这里,男人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像是曾经卧龙坐在城楼上,抚琴笑看着下方的司马仲达。
他抬了抬手,让一边不敢靠近的侍应拿来了一条新的湿毛巾,秀气白嫩的双手在冒着热气的毛巾中揉搓了一遍,擦去了手上的汗渍,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很有漫画小说中高手般的风度,让人期待下一刻将要爆发的“精彩战斗”。
面前的这些人表情各异,但都或多或少的对他有着一些不善的敌意,男人知道这是为什么,比起所谓的“荷官发牌出老千”这种对赌场信誉的无端污蔑,可能某些更加严重的场外话题才是这群人真正的目的。
污蔑赌场这种事其实算是天大的事,这么做的人等同于直接向赌场“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