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之上朵朵莲灯星星点点,烛火摇曳。
宁昭意正打算也买上一个象征性的许个愿望,天公却不作美,不合时宜地下起了绵绵细雨。
油纸锦缎伞可挡不住雨落,游湖的计划只好泡汤,宁昭意只好同鸢尾姑娘坐在亭子里听雨声,顺势提起了门面一事:“鸢尾姑娘,不知在下可有荣幸邀请您成为品茗书局的独奏乐师?报酬方面包您满意!”
见面前的女子好像没理解到意思,宁昭意连忙表示不用像医馆里的郎中一样天天坐班,只要每月月初去奏上一曲即可,曲目也是按她的喜好来,总之就是自由度拉满。
看得出来鸢尾姑娘有些心动,但是没有立刻答应,有些为难道:“要不先试上月余吧,若是宁小姐觉得合适再付我报酬也不迟。”
这是什么人美心善的大美人,宁昭意当即下定决心要给她打造一个全环绕回声的台子,势必要让每一个书粉都能欣赏到如此优秀的民间艺术。
少女正在畅想未来,不远处的人群当中却悄悄窜出来了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看见眼前的两人就像信徒撞见了神明,连滚带爬地就要扑过来抱鸢尾姑娘的腿,被侍卫眼疾手快拦下,动作极快差点戳穿了他的手心,好在只在掌心留下了一道血痕。
但是男人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即使被侍卫死死压制住,却还是拖着流血的手掌往她们所在的方向努力伸长手臂,伤口被挣开也不在意,带着满袖血迹嘶哑道:“还给我!离开他们,你只能是我的,我才是最……”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完,就被宁昭意干脆利落地劈晕了。
少女一脸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手,吩咐侍卫赶快去衙门报案,这么吓人的事情可不能让身旁的大美人再经历一次,这次还好是有人保护,要是那人尾随成性,可就难以防贼千日了。
宁昭意叉起一块芒果,好整以暇地看着四仰八叉晕死过去的猥琐男子被侍卫抬走报官,旁边的鸢尾理了理衣裙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差一点就要跪,被宁昭意一把拎着腕子拽了起来,
“鸢尾姑娘有什么难处直接同我说便是,不必如此拘礼。”
听到宁昭意略带不悦的语气,鸢尾显然是误会自己哪里惹怒了大小姐,但是迎着宁昭意追根究底的灼灼目光,也只好斟酌着将一切和盘托出。
那人一开始无非是欣赏她的曲艺天天过来捧场,后来却生出了别样的心思,上演高调求爱,但是她确实没有那样的旖旎心思,礼貌拒绝之后本以为就会好聚好散,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崇拜者。
可是后面的事态逐渐不可控了起来。
她每天都能看到那人出现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偶尔的一次外出也能感受到背后似有似无的目光追随。
她本以为只是一段时间的不甘心,没想到后来越来越过分,只是照常演奏开船宴,那个疯子却歇斯底里起来,甚至想要泼油纵火。
被人抓住了之后还不知悔改,似乎觉得只要毁了她的脸,就能把人拉到泥里便宜阴沟里的老鼠。
“所以你这次大张旗鼓摆开独奏宴,就是为了引他出来。”
宁昭意试图在脑中把线索串起来,按理来说,一般情况下受害者都会想着避避风头,这么大的阵仗应该不是临时起意,“你早就知道我有能力帮你解决麻烦,所以用这种方法来试探我?”
“不是的!我只是猜测,”鸢尾慌了神,急忙表示自己只是知道陪同游湖的那位贵宾换成了一位空降的大小姐,想着若是她背后的势力能帮助自己解决这个麻烦,就算给对方打白工也不是不行,“请您原谅我的冒昧!”
看着眼前的姑娘真情实感地道歉,宁昭意本来也没有太计较,只不过下意识不想捧着一片真心过去被人单单利用。
少女摆摆手表示算了,正好雨势也小了不少,象征性地耍小脾气要吃那家最难买的刘记灌汤小笼包,算是给了个台阶下。
目送鸢尾姑娘和几名侍卫远去,宁昭意才转头看向了依旧站在她身后的护卫,对上了那双熟悉到心悸的眸子。
“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宁昭意扒马扒得毫无心理负担,“怎么忽然来烟州了,是村落的状况更严峻了吗?”
“是上面害怕他们还有下一步动作,所以提前让我来拦截。”眼前的人自然就是换了个身份的沈听风。
刚才那人想要突袭时,他下意识没有留手,差点给那人捅个窟窿,还好鸢尾一行人只是以为宁昭意身边的侍卫都武艺高强没有起疑。
不过坦白局来得太快了一点,